姜永敬本能的想要推辞:“大嫂,这……那陆恒如今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咱们若是闹上门去,只怕会得罪了他。”
姜永业附和道:“是啊大嫂,莘儿虽说伤了脸,但只要好好医治,也不会毁了容,到时再找婆家也使得。若是现在闹的不愉快,就算她之后嫁进陆家,怕是也过不上舒坦日子。”
姜莘也在担心这件事,不由看向母亲。于荣兰早就料到他们会推辞,也不生气,慢悠悠地问道:“永业啊,自从你来雍州,可与薛大人有过联系?”
姜永业轻咳一声:“不曾。薛大人日理万机,没空与咱们这些商贾来往。”
“是吗?”于荣兰嗤了一声:“那他倒时常与上官家和宋家往来,前段日子他们几家还凑在一起,商量上官家与宋家的婚事,听闻他已经答应做人家的司礼了。”
姜永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从他来到雍州,不是没有上门找过薛青廉,但十次有九次被人家拒之门外,连他设的宴也不来赴约。时间久了,他也品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人家这是看不上他呢。
于荣兰看出他在想什么,安慰道:“老二,你也不必多心。这人情冷暖嘛,我早就看透了。虽说我们家在雍州这十几年一直依靠着薛大人,但从莘儿她爹去了后,两家再也没有过往来。想想也是,之前他愿意庇护我们,除了她小姑父这层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们家能帮他做事,现在当家的走了,他用不上我们了,断了来往也在情理之中。”
她扫了一眼两位小叔子,苦口婆心地劝道:“所以,一切没有血缘维持的关系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家人才靠得住。陆恒人品是不好,但他如今做了雍州通判,待薛青廉任期满了,他就是雍州知州,是咱们这里最大的官,到时咱们面上不但有光,办事也方便许多,更重要的是他成了我家女婿,这关系是怎么也断不了的。”
姜家两兄弟也品出味来。的确,现在陆恒做了官,不好惹,所以他们才要一步到位,轰轰烈烈的闹他一场,逼他把姜莘娶了,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至于姜莘以后在婆家过得好不好?
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到时候他们摇身一变就是官夫人的亲叔叔。
至于于荣兰更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当初她用计嫁给姜永成,境遇不比姜莘好到哪儿去,可后来她将家里和生意操持得井井有条,姜永成渐渐敬重于她,以至于十几年来未曾在后院多塞一个人。
这说明什么?
说明情谊都是虚的,只有切实的利益才能把一对夫妻紧紧绑在一起。
姜莘只要嫁给了陆恒,用心经营以后的日子,好福气就还在后头。
于是姜家三房一拍即合,又联系上了青州那帮亲戚,商量了一番对策便直奔雍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