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怀疑问,与姜永敬结伴来到前厅,姜永严像一个面人一样瘫在椅子上,埋着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姜永敬以为他喝醉了,笑着上前推了推他:“老四,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啦!”
姜永严沉吟一声,缓缓抬起头,只见他面色惨白,布满血丝的一双眼下毫不掩饰地透着两抹浓重的黑青,只把兄弟两人吓了一跳:“老……老四,你这是咋啦?”
姜永严搓了搓鼻子,答非所问道:“二哥,你把莘丫头接回绣坊吧。”
姜永业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胡话?”
姜永严傻笑几声:“大嫂不容易呀,家里没人挣钱,卖东西的都不敢上门了。二哥,借我点钱,我去接济她!”
“你昏了头吗?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
姜永敬本以为他喝醉了,凑近一闻却闻不到酒味,反倒有一股难闻的异味:“老四,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姜永业见多识广,心知这味道的出处,又见姜永严这副神态,如何猜不出发生了什么?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永严,你莫不是吸了神仙膏吧?”
姜永严毫不心虚,咧嘴笑道:“二哥这鼻子比狗都灵,我才吸了那么一点,竟也能被你闻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二哥,你得救救弟弟呀!”
姜永业忍着怒火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碰这东西的?”
“还是在青州的时候吧。”姜永严打了个哈欠:“二舅家占栋带我去吸的,也时常给我供货。可是咱们后来到了雍州,你不让我们再和老家的人来往,这条路子便断了。我就只能求到大嫂头上,好在大嫂疼我,用尽法子供着我,可如今她手里没了银子,再想帮我也不能了。二哥,你可得……”
姜永业怒目圆睁,抬手就是一巴掌:“她那是疼你吗?她那是害你!老四,你糊涂啊!你怎么能碰那种东西?你知不知道沾上这东西,一辈子可就毁了!”
姜永严仿佛没有痛觉一般,肿着半边脸冷笑道:“少危言耸听了!二哥,你不知道吸这东西有多舒服,快活似神仙!”
比起姜永业的愤怒,姜永敬更多的是震惊:“永严,你忘了当年菜市场那个卖鸡的付老头吗?他就是被这个东西害得家破人亡、横死街头的,你当时还躲在二哥身后说害怕呢!”
姜永严晃了晃脑袋,眼神迷离:“不记得了……那么久的事谁会记得?三哥,你帮帮我,救救我好不好?我现在好难受,我得吸一点……”
姜永敬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你叫我去哪儿给你弄呀!”
“你还要给他弄?”
姜永业面色铁青,朝着一旁的小厮一伸手:“去,把家法取来!我倒要看看你的瘾大还是我的家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