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心善,像这种教下人规矩的事情姐姐不忍心做,妹妹可以代劳。”白亦蕾说的真诚,可话里却夹枪带棍说白寒卉不懂调教丫鬟。
白寒卉心疼翠荷脸上的伤势,不愿和白寒卉多说废话,于是道:“如此便有劳妹妹了,只不过翠月以下犯上挡住我的路,不知道妹妹该如何管教呢?”
白寒卉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非常了得,如果白亦蕾执意怪罪翠荷那她必须先责罚自己的丫鬟翠月。
“姐姐说的是,妹妹有失管教。”
翠月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向白亦蕾认错。
“不知道规矩的东西,你得罪的是我吗?”翠月被一脚踢翻在地,急忙爬过去向白寒卉认错求饶。
白寒卉冷漠的看着眼前演戏的主仆二人。
翠荷脸似乎肿的比刚才更厉害,白寒卉更加担心翠荷。“妹妹今日过来只为了管教我的丫鬟的吗?”
见白寒卉不耐烦了,白亦蕾于是也不在拐弯抹角,讥讽道:“姐姐昨天好本事,一道野菜就让爹爹回心转意,真让妹妹佩服。”
“那不过是爹爹念旧情罢了,妹妹是气我昨天打扰了妹妹给爹爹贺寿,所以今天日特地过来兴师问罪的吗?”
被反将一军的白亦蕾撵下内心的愤怒,回道:
“姐姐真的错怪妹妹了,要说爹爹还是最疼姐姐的,姐姐送的东西最合爹爹心意,姐姐就算送盘野菜也比妹妹的送的《洛神赋图》更让爹爹欢喜。”
白寒卉轻笑,:“妹妹可别误会,妹妹送的《洛神赋图》此时正被父亲挂在书房,逢人便说他得了《洛神赋图》,妹妹的画技真是出神入化,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白亦蕾得意忘形的听着白寒卉的话,可听到她说那副画是假的时,如花的面容顿时泛白,眼神慌张,故作镇静。
“姐姐这是说笑了吧!妹妹的画技岂是能临摹的了《洛神赋图》。”
白寒卉冷笑,白亦蕾那上不得台面的画技当然是临摹不了《洛神赋图》,她那拙劣的临摹也就能骗骗什么都不动,故作文雅的父亲罢了。
腹中没有几滴墨水的白老爷发达之后,处处收罗名画书法充门面,自然不知道这些古画的真伪与价值,更不会欣赏这些名画,对于白老爷来说,凡是贵的那就是好的。
“妹妹不要误会,姐姐真心夸赞妹妹,如果姐姐临摹一副《洛神赋图》,父亲一眼便能识别真伪。”
白亦蕾不像在《洛神赋图》上继续和白寒卉白扯,她今天过来可不是和她讨论那副话的真伪以及自己是否可以临摹的话题,她今日过来是给她白寒卉不痛快的。
“姐姐真是说笑了,府里谁不知道父亲最疼爱的便是姐姐,就算姐姐胡乱画出一幅,爹爹也当是珍宝好好收藏,就难为了宛儿妹妹,昨日那副兰亭序已经被爹爹丢弃一旁了。”
说完还在故作伤心的,替宛儿难过。
“你.....”白寒卉没有想到宛儿的字会那么不得父亲喜欢,她知道白亦蕾不见到自己示弱今天这场麻烦怕是一时结束不了,于是她做出着急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见到白寒卉着急的样子,白亦蕾心满意足的离开。
“小姐,老爷如此,三小姐....”白寒卉打断了翠荷的话,她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宛儿得知此事的样子。
见到翠荷的脸肿的和馒头一样,掌印下全是血痕,好似下一秒便要冲破皮肤向外渗出,那巴掌可真是用了全力。
“忍一下,我轻一点。”白寒卉小心翼翼地给翠荷上药,害怕自己下手太重让翠荷更疼,只好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姐,我没事,都是小伤。”翠荷笑着对白寒卉说,因为脸肿起来,那个笑不但没有安慰到白寒卉,却让她更内疚。
“翠荷,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既是对现在的她,也是对上辈子的翠荷说的,她欠翠荷的太多了。
“小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翠荷不知所措,她怎么能接受小姐的道歉,他们做下人的,保护主子本来就是分内的事,更何况小姐今天也为了她出头,这样也就足够了,她已经比很多人幸运,最少小姐对待自己是真心的,不会打骂她们。
“翠荷,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让你们被人欺负了。”白寒卉暗下决心。
翠荷含泪笑着点头,她相信白寒卉说的,她比任何人都相信小姐能够保护她,从前的小姐用骄傲的自尊建筑起一道深深的心墙,将软弱的自己藏在城堡内,可自从小姐落水后,她感觉到小姐的城堡逐渐消失,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