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无泪,心道她可真是个劳碌命!
“你发什么愣,再磨叽可就擦不掉了。”岑北手执鸡毛掸子,负手站在门檐喝道。
岑南:(T▽T)昨晚她就不该睡。
……
京城在这两人的打理下井井有条,白芫很是放心,带着小丞相走走停停,一路南下。
转眼便到了年末,今年的雪依旧来的盛大。
白芫替小丞相扣紧披风,这是番邦进贡的狐裘,做工精细,厚实保暖,是只有达官贵族才享有的特权。
还好她早有预备,离开皇宫时便将此物带上了,这个天儿正好给小丞相用上。
但由于身高的差距,狐裘拖在了柳星辰脚后,他面露疼惜,想要拒绝,“阿芫,这狐裘太过珍贵,我穿会弄脏的。”
“脏了可以洗,可我的星星只有一个,冻坏了我找谁说理去?”
白芫刮了刮他挺翘的鼻尖,垂首笑道:“你说对不对?”
柳星辰俏脸薄红,再拒绝未免太过矫情。
风雪中,一小酒馆伫立在不远处,灯火通明,给了旅人心理上的慰藉。
考虑到天色渐晚,继续行进马儿视线会受阻,柳星辰提议:“我们今晚便在那里歇息吧?”
离荣县再有两日便能赶到,此时倒也不急了。
祝芙由于太过担心兄长,早已报备先行一步了。
白芫点点头,牵紧小丞相冰凉的手指,缓缓朝着酒馆前进。
拴好马匹,掀开帘子,两人一同踏入了室内。
与外面不同,里头烧着炭火,暖意十足。
“有人在吗?”柳星辰喊道。
“诶~来了来了。”
闻声从里间走出一位彪壮的女汉,头顶梳着几条蛇辫,皮肤很黑,眼睛很小,目测得有近两米。
那女汉套着围裙擦着手,刚一走出便瞧出来人定是富贵不凡。
尤其那位小相公,面容俊雅,朗目疏眉,那樱唇琼鼻,哪哪都长在了女汉的审美点上。
不觉自己打量的目光过于露骨,白芫眼中已含戾气,长身跨过,直接挡在了柳星辰身前,半眯眼睛与女汉对视,“想死的话可以继续看。”
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着女汉拍去,她陡然回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是在下失礼了,还请两位客人见谅,请问二位是住店还是暂时歇脚?”
“住店!”
白芫没好气道,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虽然女汉道了歉,但眼神能暴露许多问题。
这怕是家黑店!
“好嘞,在下马上准备热食,请二位那边坐坐。”
女汉说完飞速又瞄了柳星辰一眼,便笑呵呵走进里间了。
柳星辰敏感地蹙起眉头,却听见阿芫低声在他耳边叮嘱:“星星,这人不普通,我们小心一些。”
“嗯。”他也有此感觉,可这方圆百里,怕也没有馆子换了。
只能谨慎一些了。
后厨,女汉憨厚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她眼中带着贪婪的欲望,狞笑着往刚出锅的面条里撒了些白色粉末,又从蒸笼中取出酒酿,一并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