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住上京,工部尚书夫人程兰却鲜少回娘家,反倒和远在渝州的外祖家裴家往来密切。
程氏再次踏进程府的时候,只是在门口顿了一瞬,便脚步不停的去了程老夫人的院子。
程老夫人许久没见自己的女儿,见了面也只是例行关怀了几句,便吩咐下人去准备午饭了。
“娘!”程氏用力握紧程老夫人的手,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程老夫人摆摆手,屋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怎么这时候来了?源儿的事处理好了?”程老夫人终于问到了女儿的心上。
程氏咬牙一甩手里的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娘,源儿去古阳县赴任了,他不听我的,连老爷也向着他……呜呜呜。”
程老夫人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听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哭,“所以呢,你又做了什么惹怒了你的夫君?他不是向来都不管你的吗。”
亲娘的话句句扎心,程氏咬了咬唇,幽怨的道:“我不知道有没有惹到他,但是我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他也没有找我问过什么!这不对劲儿,娘,您快帮我想想办法!”
程老夫人面色一沉,“你找过你舅舅了?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源儿真正接管尚书府以前,少跟渝州那边来往!”
程氏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源儿根本就不听我的!爹又不管我,哥哥也帮不了我,我不找舅舅还能找谁?现在就只有裴家能帮我了!”
“去找你的夫君!”程老夫人眸色更冷,“我一早就跟你说过,我舍了这张脸和程家上上下下的前程成全了你,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而你呢,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张王牌,你却把他死死的拽在手里不放!糊涂东西,好叫你知道,你的后半辈子要靠你儿子为你撑着,不是他要靠你撑着!你得把他放出去,你只要记住他是你手中的牌!”
程氏哭的更厉害了,所有的委屈在亲娘面前全都化成了软弱的泪水。
程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声,把手里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又恢复成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程家已经不是当初的程家了,我和你爹夹着尾巴在上京闭门自省十几年,你以为容易吗?你以为你那位夫君会领你爹当年扶持他的情份?你错了,他是在替你二叔盯着我们,他比你想象的更聪明,也比你想象的更加绝情!我们要想让你大哥安安稳稳的做好这个六品京官,就得老老实实的缩着,忍着悬在头上的那把刀!”
“这些年你舅舅之所以在渝州能够发展到如今的势力,就是因为他记住了我的话,没有频繁与上京往来!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蠢到主动把你舅舅拖下水,你拖累了整个程家不说,你还拖累了裴家!”
(有没有票票?厚颜求一波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