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安的记忆被陆梅的反问激活了,他想起在省城卢卫华的种种丑恶嘴脸,此时内心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痛恨之感。
“我怎能忘,这些年他对你不会一直色心不死吧。”
陆梅没有回复罗平安这个问题,她解析不清,那就不解析,让清者自清。
“你自己去判断。我只问你,如果这笔计量资料卢卫华不签字,后果是不是如他所说,你会死在这条路上,工人停工机械停摆,王县长会追究你的责任…”
“胡说八道,他把政府当什么呢,当成他家院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签字我就拿他没辙,他太拿自己当回事,这是法治社会,这是一个讲民主讲诚信讲正义的社会,总有说理处,总有好官在,我现在还不想开罪他,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他的事抖到上面,抖到纪委,那时看谁怕谁。”
“维权的路太过漫长和曲折,你耗得起吗?耗不起。眼前这个计量资料签字的事,若不解决,你是否就跨不过资金紧缺的大坎?”
“我们几个股东都在想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可你们借了太多的钱,米总在三和那里的借贷都违约了,你连集资的事都做了,这次还能借到钱吗,很难吧?”
“再难也要去试试,我们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因为这事关沿线几十万百姓出行的利益,我们个人得失与之相比真不算什么。”
“万一到最后借不到钱呢?”
“那我们只能靠政府,邓局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他一定会想办法帮我们脱离苦海,让这条路按节点按期完工。”
“邓局可信么?到最后他会不会像卢卫华那样。”
“绝对不会。邓局被组织部列为重点培养对象,政治前途无量,他需要做出政绩,这条路是他获取政绩最大砝码,他不可能看不透这点。”
“但愿如此。这事你以后要跟我商量,不要做闷葫芦一个人承受,或许,我能帮你想到办法呢,一切皆有可能。”
…
俩人边就此事做深入交流,边往梧桐路上的半山早餐店走去。
还在雁城碧桂园小区泰阳家里,一家人围成一桌正在吃早餐。泰清江住院的事既然没有着落,这段等待时期,泰阳得改变先前的行程计划,更好应对随时可能来的住院之事。
“爸,你跟清河叔打个电话,告诉这边的情况,拜托叔再多照看我们老家几天,你暂时不回枫树坳村。”
泰清江想了想,这来回老家一趟够折腾人的,能省就省,于是回:“好,等下我就跟清河老弟打电话。”
“我家欠清河叔太多的情,以后得慢慢还。”
全家人都点了点头,近邻胜远亲,对泰阳来说,这话太对了,就像泰阳家里一个坚强的后盾,让泰阳在外放心的打拼。
“你妹一清早给我打电话,问我住院了没?住院了她就过来医院,我就把医院的情况跟她说了,她跟我说,到时住进院,我哥没时间的话,那她就自己过来。”
“她过来,那她半岁的娃谁带?”
“她说给她婆婆带,要她婆婆请假。”
“我知道妹孝顺爸妈,她不来,我也不会怪她埋怨她,这事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