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工作是告一段落，但复查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
罗老板在九龙山酒店为复查组人员安排了晚餐，除开车的人没喝酒外，其余的五人都喝了个微醉。
喝酒爱好上，牛主任和马科长一样，对茅台酒情有独钟，怪不得茅台酒股票行情一直很好。
散场后，罗老板提议带各位领导去火凤凰酒店按摩，牛主任心里想得很，但按耐着表态，可他的同志们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纷纷表示不去，理由很一致：县里现在纪委查得严，哪敢顶风作案。
罗老板最后盯着牛主任时，心领神会的牛主任抢先说：“他们都不去，我能去吗？你可不要拉我下水。”
大家笑成一团。
可是准备坐车回县城的时候，牛主任跟同行的人说：“坐罗老板的奔驰车舒服些，你们坐公车回去，不要管我。”然后，牛主任转身，单独一个人坐上了罗老板的奔驰车。
罗老板当然看得出牛主任此举意欲何为，只是在心里笑了笑。
牛主任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了一眼堆在后座位上的几十条芙蓉王烟，转头就问：“罗老板豪华烟是成堆成堆的买，想必最近发财了。”
“我离得开吗，能去哪里发财。这钱都是借高利贷借的。”罗老板边开车边说。
“真会装。”
“你这烟是拿来送的吗？”牛主任明知故问。
“邓局不是要求我抓紧计量，这倒提醒了我，可计量资料有太多地方需要领导签字，没有烟不行啊！”罗老板感叹道。
“有烟也不行，还得有酒。你没买酒？”
“烟酒烟酒，研究研究，烟酒不分，这个道理我懂。后备箱装的全是茅台酒。你没看我车后轮压沉了一些。”
“罗老板真是开窍了，是有高人指点，还是自我领悟？”
“兼而有之。牛主任，后备箱有一箱茅台酒是特意留给你的。到了你家下车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一下。”
“让你破费，不好意思。马科长也有一箱吧？”
“有。我找他签字的地方多着呢。”
“送点烟酒，是人与人之间正常往来，不算贿赂吧！”罗老板试探性的问。
“不算贿赂。”
“牛主任，您看这一次复查，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能不能通融一下？不要再下达重新整改文件了。”
牛主任望着车外被车速拉长拉朦胧的灯火，沉思了良久。
“这次复查结果，我还要回去向领导汇报，做决定是邓局，我想通融可能没有通融的机会。”牛主任把皮球巧妙的踢给了邓局。
“邓局不会管这些，他有他的事忙，这个复查结果还是由你说了算。你们政府里面这点门路我懂。”
既然自己的小心思被罗老板点破，他索性不装了。
“今天晚上你请我到火凤凰酒店任意消费，你我的事好商量。”
“这个没问题。我送你去火凤凰，所有单我买。”说这话时，罗老板刚把车开到进入县城后的第一个岔路口。
罗老板打了把方向盘，朝火凤凰酒店驶去。不一会儿，就到了灯火辉煌的火凤凰酒店地下车库。
俩人在车内戴好口罩，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直达按摩区的三楼。
牛主任是轻车熟路，对于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什么价位，什么服务，哪位服务小姐屁股大，哪位小姐丰满，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
牛主任叫罗老板帮忙刷了卡后，说：“你可以自由活动了，需要你时，我会电话通知你过来。”
罗老板点了点头，走到服务区，找了个沙发躺着休息，他不敢走远，怕牛主任有事找他。
这个时候，他才看了刚才刷卡的信息，四位数字的支出，心情很复杂，觉得这个钱发的值得又不值得。值得是因为摆平了隐患复查的事；不值得是因为这钱养肥了一只巨虫贪婪的心。
就在他在沙发上昏昏入睡的时候，姜山的电话打了过来。姜山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今天入夜时分洒水车坏了一台。
他问：“才买几天，怎么就坏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