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瑶被他亲得晕乎乎的,脸颊染上了粉红色,她搂着他的脖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是个有些固执的人,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只要傅宴深说了,她就信他。
男人垂眸看着怀里女人迷蒙湿红的眼尾,手上用力,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轻声笑了笑,嗓音低哑而性感:别疑神疑鬼,像只炸毛的小猫。
我没有!
温知瑶瞪圆了眼睛,濡湿软润的眼睛,长睫微颤,倒是与男人的描述更像了些。
傅宴深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丝欲望,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天旋地转间将她推倒在床上,随即倾覆上去。
折腾了大半夜后,腰酸背痛的温知瑶看着堪堪指向三的时钟,脑海中最后的念头划过:
明天她还有命出去玩吗?
第二天她睡到十一点钟,才被傅宴深从被子里抓了出来。
说是抓,一点也不为过。
昨晚她筋疲力尽,感受到身侧有人,眼皮却有千斤重,完全睁不开眼,这能蠕动着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让我再睡一会儿。”
起床吃饭。
傅宴深不理会她的抗议,掀开被子把她拽了出来。
温知瑶怔怔坐在床上,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傅宴深手里拿着她的大白鹅抱枕,一脸清冷地站在床边。
他目光下敛,侧脸轮廓锋锐而清俊,与昨晚情动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为什么都是人,她已经累的神志模糊,而他却还能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早起?
不是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
怎么到了她这里一切都反了?
牛没累死,田快枯萎了。
温知瑶愤愤地朝他摊开手心,索要自己的抱枕:“把小白还给我。”
傅宴深嗤笑一声:“没收了。”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从这张床上离开。”
眼看温知瑶小脸一跨,又要说些什么逼逼赖赖,傅宴深好心地补充道,
“现在下来,或者今天一整天,你都别想下来。”
温知瑶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也顾不上被无端没收的大白鹅,慌里慌张拉过被角。
你...你别乱来…….
再不下床,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乱来。
傅宴深打开衣柜拿了套衣服扔给她,快换上,出去吃饭。
“还是你想让我帮你换?”
温知瑶干笑了两声,“不用了,你快出去,我马上就来。”
到餐厅吃饭时,温知瑶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直视外公的脸。
周天清倒没察觉什么不对,只当他们年轻人习惯日夜颠倒,再一觉睡到中午。他絮絮叨叨了几句早饭不能耽误,哪怕再困,也应该吃个早饭再继续睡。
害她不能吃早饭的人就在对面坐着呢!
温知瑶一边点头应和,一边悄悄剜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过了中午,林东来接他们到机场,直到这会儿,温知瑶总算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海岛南港。
路上阴雨绵绵,温知瑶有些担忧地看着天空上朵朵压境的乌云,“这样的天气,飞机能起飞吗?”
傅宴深坐在后排座椅上看报表,闻言淡淡,“不能飞就等一天。”
温知瑶叹了口气,但好在过了一会儿,乌云又奇迹般的消散了,天空渐渐放晴。
飞机也没有晚点,这一趟飞行时间不算长,两个小时出头,就接近了目的地,飞机开始缓缓降落。
和海市梅雨季潮湿的空气不同,南港的气候就宜人多了,环海的群峰正绿,天空无风,海水青碧,高大的热带植物临路而生,呼吸间都带着海浪和椰子的气息。
傅宴深从接机的人手里拿过车钥匙,带着她上了一辆两座的亮色跑车,温知瑶看着觉得眼熟,想了半天发现是今年最新款发售的柯尼塞格。
她默了半晌,“这个车,是你租的吗?”
傅宴深睨她一眼,“买的。”
温知瑶顿了一会儿,又开口道,“现在科技公司这么赚钱吗?”
傅宴深嗤笑一声,没再搭理她,倒挡倒车,把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温知瑶本以为他们会住在某个五星级酒店里,没想到车子行驶了一会儿,拐进了一个需要通行证的私人度假村。
这个度假村配备更高,每栋房屋之间间隔较远,被高大而浓密的植被隔开,极具私密性。
等他们收拾好住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中午温知瑶醒的晚,午饭没有胃口,吃的也不多,这会儿忙完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傅宴深从餐厅的桌子上拿起一本菜单递给她,让她先点菜。
来了海边,肯定要吃海鲜!
温知瑶兴致勃勃打开菜单看了半晌,嘴里嘀咕着几个菜名,
“嗯……椒盐皮皮虾来一份吧,还有这个,这个黑鲷鱼红烧应该比清蒸好吃……”
傅宴深听着,伸手把菜单从她手里抽出来。
“不行。”
“为什么不行?”温知瑶翻开另一本菜单,扉页上清清楚楚写着24小时供应。
傅宴深看她一眼,冷笑道,“昨天市三院的医生说了什么,你都忘了?”
温知瑶表情僵了僵,隐隐想起诊室里的医生一边在病历上奋笔疾书,一边苦口婆心的叮嘱了她。
【这几天不要吃生冷海鲜,这些是发物,会加重过敏症状。】
温知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来,像一朵被雨水打倒的牵牛花。
她看着一整本菜单的海鲜,痛心疾首:“那我还能吃什么?”
傅宴深把菜单翻到最后一页,“番茄意面,酸菜米线,柠檬鸡。”
谁要来南港吃酸菜米线啊!
“吃一点会怎么样?”温知瑶不死心地开口,甚至拉起衣袖,给他看了看光滑如绸缎的肌肤。
“红疹已经都退下去了,你昨晚……昨晚不是也看到了吗?”
“只吃一点点,又不会死掉。”温知瑶逻辑自洽,美滋滋道。
傅宴深不为所动,“不行。”
温知瑶:“……”
油盐不进的狗男人!
温知瑶恹恹地点了那份该死的番茄意面,服务生来送餐的时候,似乎对两人的点餐不太理解,还热心地介绍了他们这里的海鲜是招牌,大厨是如何如何经验丰富,食材又是多么多么新鲜。
温知瑶更加忧伤,吃到嘴里的番茄意面味如嚼蜡。
好在傅宴深还算有人性,也没有点那些她吃不到的海鲜故意惹她,只叫了一份牛排和一份浓汤。
怎么?傅宴深见她一脸兴致缺缺,挑眉问道。
温知瑶闷闷地说:不饿。
傅宴深盯着她看了会儿,终于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好好吃饭,明天去复查一次,如果没问题了,晚上再吃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