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走廊上只开着几盏昏暗的壁灯照明,寂静覆盖着无人的空间,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温知瑶像一只鸵鸟般,把头紧紧埋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
虽说两人是合法夫妻,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她和傅宴深也都年纪轻轻,身体健康,做些什么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他们两人如今这副模样,要是真被吴妈看见了,她真是没有脸再出现了。
短短十几米的路,温知瑶却觉得漫长无比,直到真的走进书房,关门声在她身后响起,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看着缩在怀中的女人耳尖惊红,连纤秀的鼻尖也弥漫着淡淡的粉色,傅宴深脸上浮起些笑意,如凌厉的寒冰微微融化开似的,容颜惊人。
书房没有开灯,圆满透亮的月亮悬在半空,悠悠透过窗台带来些朦胧光亮。
傅宴深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她。
知道自己的慌张和羞怯再次取悦了男人的恶趣味,温知瑶心里不服气,咬咬牙,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轻轻磨着牙发泄不满。
傅宴深闷哼了一声,哑声道,“属狗的?”
温知瑶报复得逞,得意地抬眸看他,“专咬坏东西。”
她的眼睛生的极好看,眉目含情,微微挑着。如今动情,更是眼尾湿红,璨若星辰,多了几分勾人沉沦的诱惑。
傅宴深有些乱了方寸。
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落在她的眉宇、耳畔、唇边。
“坏东西?”他轻声重复着她的话,低低笑了,“那我们试试看?”
事实证明,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傅宴深拥着她在书房做了一次,这里没有配床,只有一张宽大的双人沙发,她不得不以令人羞愧难当的姿势坐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目眩神迷,沉沉浮浮。
她浑浑噩噩被抱着回到卧室,傅宴深仍旧不依不饶,她被迫继续发出细碎的喘息声,只能凑过去揽住他的脖颈,软声哽咽着求饶。
“不要了,宴深......”
男人的动作短暂地停了停,他垂眸看着她,漆黑如深渊的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情欲和温柔。
“知瑶,乖一点。”
低沉的话语,漾着粼粼光彩的眼眸,还有似有非有的沉沦和深情,这一切落在温知瑶眼中,几乎将她灼伤,她一阵失神之后,妥协地重新攀住他的肩膀。
温知瑶感觉到自己心中那团烈火无法再扑灭了。
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已经因为这个人变得奇怪。
她陷入这种贪欢的欲望中难以自拔,为他的情动和失控感到如糖似蜜的喜悦。
但是还不够,
还是不够。
她不再满足于这样的关系,她迫切地需要傅宴深能在感情上回应自己。
人啊,真是永远不会满足,
这是爱吗?
温知瑶迷离地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隔着眼底的水雾浑然地想着。
......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连响了三遍,温知瑶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她呆呆坐在床上,回忆着今天的行程到底是不是必须要去,直到得出肯定的结论,她才不得不从床上挪下来,像刚学会走路的远古人类一样,走进洗手间洗漱收拾。
她下楼时,傅宴深已经开始吃早餐,见她下楼,目光明显愣了片刻。
“起这么早?”他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
温知瑶重重拉开椅子,气鼓鼓坐到他对面:“托你的福,今天还好好活着也是不容易。”
傅宴深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淡淡开口:“不是你邀请我?”
吴妈乐呵呵地把温知瑶的早餐端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顺口问道:“邀请?夫人先生今晚要出门吗?还回来吃晚饭吗?”
什么邀请!
青天白日他又想说什么!
温知瑶脑海中闪过昨天荒唐无度的画面碎片,脑子嗡的一声,猛喝了两口牛奶才缓过神来。
“没,没什么。”
说罢,她狠狠瞪了傅宴深一眼。
吴妈刚放下餐盘,却惊呼一声,有些担忧地看着温知瑶略显憔悴的面容和显眼的黑眼圈。
“夫人,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被什么摧残成这副样子了?”
温知瑶闻言差点被培根噎死,咳了好几声没能说出来话。
还能因为什么,这要她怎么回答?
傅宴深把手边地温水递过去,意有所指开口:“没事,昨天被坏东西摧残了。”
吴妈疑惑的表情明晃晃挂在脸上,她收回已经到了嘴边“别工作太累,注意休息”的话。
但转念一想,这可能是夫人和先生两个人的工作吧,就不再多打听,笑着忙别的去了。
温知瑶吃着早饭打开手机,处理了几条工作信息,滑动屏幕的指尖顿住。
是宋廷安的消息,准确来说,除了宋廷安,许多交情不错的朋友,甚至是合作伙伴,都给她发来了消息。
【爆炸新闻!豪门恩怨揭露:傅二公子买凶杀人!】
是一分钟前刚出炉的新闻,瞬间引爆了热搜。
傅宴深不久前刚刚在星光盛典上露了面,他英俊的面容和神秘的身世本就引得大家侧目,如今以“受害者”身份被卷入豪门恩怨,热度流量自然是不用说。
随着这则新闻,还有宋廷安的一连串提问。
【什么情况!!】
【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真的假的?】
【我哥怎么样!】
这事要是从头说起,未免有些复杂了。
温知瑶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宋廷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抬眸向傅宴深投去求救的目光。
“怎么?”对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丝毫没有为她解围的意思。
“你......你受伤的事,我怎么说?”
傅宴深薄唇微勾,狭长的凤目中闪过轻浅的笑意。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手机铃声还在催命般的响着,温知瑶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方一接通,宋廷安焦急万分的声音果然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