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贵人最喜欢这样的热闹了,手中捧着一把炒香了的瓜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妙珠,等着故事。
妙珠这故事不是什么奇闻异事,只是编纂出来的后院故事。某家大小姐因为出嫁多年却生不出孩子,只好叫身边的丫鬟伺候自家相公,又因为这丫鬟被宠的没边儿了,渐渐对这家小姐也不放在眼中。
这丫鬟因为懂得不多,渐渐起了代替自家小姐的心思,便想要勾结外院的一个小厮,妄图将那小姐堵在屋中被人发现。
可那小姐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在发现自己身边的丫鬟起了别的心思的时候便想着将计就计,想要知道自己养在身边的丫鬟到底是对自己能有多狠,便带着人将那丫鬟与小厮堵在床上,任凭那小厮怎样说此事与自己无关,都不能改变那家小姐的想要将两人打死决定。
可小姐的丈夫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信那丫鬟的一面之词,认为此事是小姐一手策划,就是为了叫那丫鬟被自己厌弃,是为了铲除异己。
小姐看着夫君将自己的罪证讲的头头是道,怀中还抱着那梨花带雨的丫鬟,眼神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小姐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开始与夫君进行辩解。
就如同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小姐的所有证据在她的夫君眼中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都是自己的强词夺理,渐渐心也冷了下来。
妙珠说道:“哪个女子对自家的夫君没有情谊,谁人能够看着自己的夫郎对自己恶语相向,那小姐也是一个性情之人,见此情况也不愿在多做纠缠,直接禀明父母,在父母的帮助下与那夫君和离。”
淳贵人听得津津有味,但是见此就是和离的结局,并没有对那负心郎与背主的丫鬟有所惩罚,到底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然后呢?那两个人一点惩罚都没有,只留下他们双宿双飞?”
茉雅琦看着淳贵人脸上带着笑意,这孩子还是一个性情中人。
妙珠说道:“淳小主问到点子上了。自古女子出嫁那嫁妆必定是跟着小姐走的,若是女子亡故这嫁妆有子女的给子女,没有的就要拉回娘家。
那丫鬟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身契自然也是捏在小姐手中,和离之后小姐直接叫娘家哥哥将那丫鬟绑了回去,直接配了一个住在马棚中喂马的老鳏夫,而那负心郎尽管是百般阻拦,可终究是没有办法参与别人的家事,只好灰心丧气的不再掺合。
可天道好轮回,那负心汉一直认为是小姐没有福分,不能给自己生儿育女,所以才捧出来那个丫鬟与小姐打擂台。
可后来重新娶妻纳妾之后,才发现,竟然是自己天生不举,与那小姐竟是半点干系都没有。”
惠嫔痴痴地望着远处,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些什么,轻叹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那负心汉一直将小姐当做碍事之人,可是最终问题却是出现在自己身上,可见这便报应了。”
“报应不报应的,本宫是不知道,可本宫只想知道为什么那婆子要将此事当作要挟当家夫人的把柄,难道这家的夫人便是当年的小姐?”
妙珠赞道:“正是如此,那夫人当时已经远嫁他方,找到了一位不在乎自己的过往,对自己真心实意的男儿作为夫君,后又生了两男一女,日子顺遂的很。
那婆子则是当年的丫鬟,鳏夫比她大太多,又因为一直做粗活很早就去世了,之后那丫鬟又被小姐赏给了另一个鳏夫做妻子,小姐心善,一直带着当时的陪嫁,于是又跟到了这个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