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三刻,青鸟进了白堇年院落里,站在门口刚想对正在屋里穿大氅的白堇年说明来意,白堇年边系着领带边往门口走,“走吧。”
青鸟疑惑地看着躬身穿鞋的白堇年,惊讶道,“公子是知道北茶主要走吗?”
白堇年直起身子,看了眼外面的雪,拿起门口阳澈今早离开时就放着的白色油纸伞,撑开了来,然后掖紧了大氅慢慢往外边走。
“青州的生意还等着他回去料理,他既然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那还留在这儿干什么,更何况可能现在还因为被人利用心里边生着气呢,就更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了。”
青鸟紧跟在后边,看着白堇年踩过的浅浅的脚印,又把目光放在了那单薄的背影上,眼睛里有过疑惑,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
到了门口,徐光华一行人早已站在门口相送话别。
北宁见到白堇年,上前道,“白公子,这两日我几次去你院里找你想谈些家常事,奈何每次都不赶巧,你都在休息。如今青州那边还有诸多事宜需要我回去处理,就留不了了几日,下次白公子若是得空了,可以携家眷到我那里做客,必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好一个好吃好喝地招待,最后这句话让沈清与青鸟相视了一眼:这是在变相地说城主无待客之道呢!
白堇年面不改色,只是笑道,“此次有劳茶主亲自送货上门,只是这次回青州路途遥远,还望北茶主路上小心。”
闻言北宁往前一步,略微低头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话音说着,“白公子,我知道这次被你邀约入局的目的是什么。你放心,你白公子的面子我得给,既然你想要,那便做吧,王都城那位我也不熟,我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贾,不懂也不愿意搞你们那一套,只希望若城主事成,别忘了提携提携在下。”
“自然。”白堇年轻轻点头,往后退了一步,与北宁保持了距离。
北宁轻嗅了一下,面具下的眼睛隐隐带着笑意,“现下刚刚闻着,白公子身上有一股好香的气息,不知是什么熏香?”
徐光华走向前,站在两人中间,隔断了北宁还欲向前的步子,道,“北茶主见谅,刚刚吹过来一阵风,他身子弱扛不住,要是病着了,我那个弟弟得跟我算账。”
这句话细想的话,倒也是实话。
北宁摊开了扇子,置于胸前,看了眼徐光华,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台阶,上马车之时转头看着正在观察自己的白堇年意味深长道,“白公子,下次有缘相会。”
只见豆豆跟上马车时,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上方的沈清,听到里面扇子敲击的声音,随即跳进了马车。
芝雪对着徐光华躬了身子,骑上马匹,一车一马扬长而去。
青鸟不知怎得听到他此刻的“白公子”三字,心里产生异样的感觉,走到白堇年身边道,“公子,难道昨日我们安排的那个下人露了马脚?”
白堇年道,“给蛋留了缝。猜出了我的身份也无所谓,因为不管猜没猜出,我的目的也达到了。”然后环视一圈,看着徐光华问道,“奇明轩去哪儿了?这两日没怎么见过他。”
徐光华道,“这两日住教场去了,怎么他没跟你汇报吗?不该吧当时他跟我说后就朝你院里来着,难道是我记错了?”
白堇年摇头,站在一旁的青鸟一拍脑袋,叫道,“我给忘了!当时公子真在午休,奇军师来过,就说这事儿来着,我本想着等公子醒了跟您说的,谁知道后来这北茶主又来了,我把他支走后,就忘了提这事。”
谁知小鹿又补了一句,“青鸟哥哥这几日虽在白公子休息时守着,但一看到白公子醒了就跑来沈哥哥院里玩了,是吧沈哥哥?”
“......”
“咳咳,”沈清掩嘴轻咳,环视一圈盯着自己的眼睛,最后把视线放在青鸟身上,教育着,“让你一天做事别吊儿郎当的,帮我晒药哪有看护堇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