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走了几步,嘴里念着,“三剑,三剑……惯用三剑取命的,”突然信王站定,眼睛微眯,“迅风剑法。”
沈崇惊恐的看向信王,不敢相信道,“他不是死了吗?属下亲手抹了他脖子,怎么会?”信王回头俯视着他,冷笑道,“哼,别说的这么好听,什么叫你抹了他脖子?莫不是你设计让他中毒,你能取他命?”
沈崇明白其中之意,信王继续道,“有趣,发死誓说此生不收徒,还是收了,有趣得紧呀。”
沈崇眼里布满了嫉妒 信王尽收眼底,反笑道,“人不愿收你为徒,转头就找了个不知名小子把自己视为生命的迅风剑法传给了别人,你呀,还是不够他的眼。”
闻言沈崇瞪大双眼,望着头上那人,声音逐渐嘶哑,“不是不是的!我……我……不差的。”
信王无心看这下面之人的样子,觉得恶心,将手中的干枝扔在了湖中,湖中的鱼群群拥而至,将那干枝围住。
信王眼神阴鸷,冷声道,“既然在外面杀不了这白家后人,那便请君入瓮,备马车,我要进宫见父皇。”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陈设大都是金黄色,好不气派,黄色的轻幔外站着一脸老态却无正常男子气概的人,只见那老太监恭了身子,对着轻幔里躺着休息的人道,“陛下,信王此刻在外面,说是有事禀报。”
末了,只见一只枯手缓缓抬手,福满会其意,“宣信王觐见!”
信王跪到地上,正声道,“儿臣王磊拜见父皇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天子已起身,端坐在床上,睁眼隔着轻幔看着地上的人影,声音有些虚弱,却不失帝威,“嗯,何事?”
信王才起身,立在殿中,“不知父皇可还记得前青羊郡将军白城?”
闻言 天子微眯眼,那一双眼睛虽老,但依旧像鹰一样盯着那人影,“一反贼,不是早已死了吗?谈他何用!”
信王看着里面的模糊身影,又恭了身子,继续道,“正是,那反贼虽死,但其儿还活着,此刻正在舟州!”
天子道,“听闻他这儿子后来不是生了场大病 ,身子孱弱得很,不长命之人,掀不起风浪,你此番提他,何意?”
信王道,“父皇,这正是我进宫想与你相商之事。”
闻言,天子自然懂了他说的此事为何事,于是下床,怒吼道,“好你个逆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敢让朕顶着言官和那些边疆战士的刀去给你杀了这白家小儿?!”掀开轻幔后,殿中的所有太监,宫女全部跪倒一片,口中喊着,“陛下息怒!”
信王跪在地上脸上却一点惊恐的样子也没有,只继续说道,“父皇息怒,听儿臣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晚。”
天子猛咳,福满赶紧起身扶着天子坐到旁边的金丝椅上,待喝了一口水顺了气后,看着下面的人,沉声道,“继续说。”
“是,”信王抬头,没有起身,“父皇可颁下一道圣旨到那舟州去,让白氏小儿入都,但此次入都需对外称,是父皇得知此子身子羸弱,虽是那逆贼白城之子,但终究是为王都守了半辈子边郡,虽步入歧途,稚子无辜,愿接回此子,好吃好药的供着。”
“此来作用有二,一是顺民之心,认为天子乃仁心,二则是安定之前跟随白城的边郡老将,认为天子并不是那般狠心无情之人,此举可收军民二心,何乐不为呢?”
话毕,天子眼睛半眯,片刻后,抬手道,“下去吧。”
“父皇。”信王看向那榻上眯眼的人。
天子说道,“圣旨三日后便会到达那舟州。所以,下去吧。”
信王欣喜,却还是沉声,站起来做安后退出了寝殿。
福满轻轻的捏着天子的肩,天子闭着眼,道,“信王如何?”
福满像是被吓到了,连忙跪在地上,磕着头,“陛下,老奴一无根之人,没身份谈皇家之事呀。”
天子微眯着眼,嗤笑道,“无妨,跟着我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没经过你这耳朵,我让你说,说便是了,朕不会怪罪你 若你不说,你这脑袋……”
福满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不怒自威的人,“陛下,老奴以为信王颇有您的风采。”
天子笑了,抬手拍了拍福满的肩膀,“你呀!”尔后站起身来,“朕这一生,后宫妃嫔无数,所生之子也有,可这些龙子中却只有智王和信王可堪重用,智王性子沉稳我本欲将太子之位给他,奈何沉不住气,到了谋反这一步,把自己断送了。信王呢,心思深沉,你以为他把那白氏小儿接回都城真是为我吗?那不过是将以后可能会威胁他上位的人拴在身边,一旦有什么动静,以谋反之罪再度演绎当年罢了。”
“这,老奴还是不懂。”
天子甩了甩袖子,俯视道,“有一点你说的不错,最像我的就是六子信王了!去吧,拿笔和圣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