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近卫,叫阳澈。”
周杰显然还是不悦,也不管阳澈就站在跟前,对白堇年说道,“就算要近卫,也得三挑四拣,怎么随便带了一个回来,底细了解吗,别把手脚不干净的招了进来!”
阳澈不气反笑,“我阳澈行的端坐的正,怎么就成了大叔你说的不堪之人?”
“你……!”周杰气得胸脯起伏,“来历不明,白府不缺近卫,你给我出去!”
阳澈皱眉,刚想再说,手腕处更紧了些,接着就是白堇年的声音,“周叔,阳澈之事我以后跟你说,但我已然决定,让他成为我的近卫,此事不必再说了。”
周杰向前,举手准备对阳澈动武时,廊角下传来声音,
“怎么?白公子刚回家就这么忙吗?”
众人回头,见一青衣立在廊下,戏谑地看着庭中的三人,又转头看着站在旁的下人,故作斥责道,“这人都快打起来了,不知道劝劝?要是不小心打坏了你们这位主子,几个月的月银就没咯。”
下人看向白堇年,白堇年抬手示意让他下去。
沈清一来,周杰收回了手,看了一眼站在白堇年身后也正盯着他的阳澈,冷哼一声后,甩袖离开。
经过沈清时,道,“给这小子把把脉,别上山一趟又病着了,”顿了顿,提高了声音,“看完后,让这混小子别来烦我!长大了,不知会一声什么人都敢带回家!”
沈清笑出了声,也大声附和道,“好嘞!”
白堇年与沈清并肩走在廊间,沈清从袖中掏出白色的香囊,递给了白堇年,“此物有安神的作用,晚间放于枕旁。”
白堇年接过,放在手中,“刚刚看热闹看了多久?”
“哼,”沈清摘了一片绿叶,放在嘴边叼着,“不感谢我?要不是我说话,现在周叔都还在跟你身后这位打着呢,关键吧,他们俩打不打也无所谓,你那视为生命的玉兰树可就遭殃咯。”
白堇年侧目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语的阳澈,又看向沈清,“沈兄可消气了?好巧不巧,我刚回府,你便来了。”
沈清撇撇嘴,眼睛慌慌地看向前方,“才没有,路过。”
“如是?”
“想看玉兰花就来了,谁知道你回来了,要是知晓你回来了,我还不来呢。”
“玉兰花在庭院呢,沈兄,方向错了。”
白堇年站定,指着庭院的方向,沈清没好气的推了一下白堇年,白堇年顺势向后倒去,一直未说话的阳澈迅速拉回倒向墙面的白堇年。
沈清以为白堇年故意的,虽然看他倒向墙面时有些担心,但是看到阳澈护好后,便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
“白公子,你怎么了?”白堇年刚站好,又向后倒去,倒在阳澈怀里。
沈清急步走到白堇年身前,蹲下伸手拉出他的手把脉,片刻后,皱眉对着阳澈不悦道,“这么烫,你身为他的近卫,不知道他发烧了吗?看这样子,拖了两个多时辰了!”
阳澈愕然,才想起早上白堇年刚起床的模样,虽然怀疑过是否身体不适,但又看白堇年一副只是睡多了的样子糊弄了过去。
白堇年,挺能忍。
白府上下的人因白堇年高烧不退上下地跑。周杰守了一整天,沈清看着床上皱眉的白堇年,对周杰说道,“周叔,先回去歇着。”
周杰没转头,握着白堇年的手更紧了些,声音里有些颓废,“是我对不住将军夫人,让堇年这孩子受这么多苦。”
沈清拍了拍周杰的肩,“回去歇着,白家还需要你,堇年醒的时候想看见的可不是我们这么担心的模样,他本来就藏事,又见不惯我们如此模样,见着,平添烦事。”
周杰伸手掖了掖被褥,“不放心啊,他身边得有人照看。”
“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你是说那个小子?不行,身份不明。”
沈清摇摇头,“我看不然,堇年是谨慎的人,不会随便认人作亲卫,况且我观察那人,对堇年倒是好,没存在什么心思,反应也很敏捷,留在堇年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周叔,你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能守在他身边的,我看那小子年纪与堇年相仿,堇年身边一直没个说话的朋友,你我也不常在身边跟他说话,况且我看堇年也挺喜欢这个小子的,说不定是好事。”
周杰扭头看向外面跪在另一侧廊角的人影,注视片刻,起身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阳澈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影,等到那人走到廊灯下时,才看清来人,“白公子可好了?”
沈清俯视着他,语气不温不火,“旧病未愈,又添新病,药食都进了,还是高烧不退。”
阳澈没接话,沈清又道,“既然堇年收了你,我们旁人本该不说什么,那便从今以后好好伺候这位主子,今晚看好他直到高烧退了让人到西街坊的沈氏医馆找我。”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