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毛进了青城北门,见北门一处空地上挤满了人,不过自己肚子饿的紧也就没在意。
找到一家客栈打尖,等着上饭时还数了数自己赚的钱,然后眉开眼笑。
除了两次陛下赏给自己的百两金千两银,自己和陈铁头他们做生意还赚到不少,足有三百两银子,光是这些钱也够娶个媳妇了吧。
店小二上来了整整一屉肉包子,又切了十斤牛肉打了十斤酒,然后提心吊胆地看着雷大毛风卷残云开始吃,实在噎住了,就来那么一口酒顺顺。
在边关整整一年,雷大毛别的没学会,这酒瘾大了不少,不过酒量还是没长,依旧是三两就倒。
说出来太丢人了,要倒怎么也要半斤啊。
雷大毛才喝了两口,脑子又开始有点发蒙了。
不过偏偏此时耳朵很是灵敏,听得后边靠窗一桌上,几个秀才正在议论朝政,还不住地大骂,忙竖起耳朵认真听。
“...难道要我等都去边疆从军?与那些贼配军为伍?我是誓死不从!”
“还要三年?我是一年都待不下去,我们可是读书人,要进朝堂为国效力的,哪有去边疆当兵的道理?”
“我看最为不堪的是这遇到手拿兵器的胡人都要格杀勿论!简直荒唐!”
“是啊,难道遇到妇孺难道也要斩杀干净?这不是圣人所为!这不符合圣人教诲啊!我等誓死不从!”
雷大毛不愿回头与那些酸儒照面,只招手叫那在一旁呆坐看着自己的店小二过来询问,原来是皇上下了一道旨意,令全民上下所有男丁都要从军三年,并且遇到所有拿兵器的胡人都要格杀勿论,还说这道旨意贴在南北门。
心中一惊的雷大毛急忙结了账收起包子酒肉,骑马来到北门,下了马牵着挤进人群,人群众人看雷大毛一身脏兮兮的,明显外地人模样,正要大骂,不过见是两匹军马,马背上驮着弓箭刀枪,马屁股上还烙着字,雷大毛长的又魁梧非凡,顿时都蔫了。
雷大毛挤到前头,见那原文上写:“...即日起,凡我朝百姓男丁,年十五即可参军,至十八未戍边者,按罪下狱...
...内外胡人,敢称兵杖者杀无赦。”
雷大毛心中一惊。
这...这就是杀胡令!
难道这皇帝就是冉闵大帝?平皇帝?
陛下不是叫做贺知章么?还给自己起了个号,称四明狂客,怎么成平皇帝了?
雷大毛转身走出来时满脑子疑问,又不知道去问谁,正感到不知所措,身后忽然再次传来那几个秀才的大声抗议。
“我等决不去边疆从军!要与那些贼配军为伍?我等是誓死不从!”
“我们是堂堂的读书人,是要进朝堂为国效力的,哪有去边疆当兵的道理?”
“怎么能遇到手拿兵器的胡人都要格杀勿论!这简直荒谬!”
“难道遇到妇孺难道也要斩杀干净?我等誓死不从!这不是圣人所为!这不符合圣人教诲啊!”
……
喧哗声中,聚在北城的众人也在议论纷纷,一半人都符合几个秀才的意见,站在布告前的两个城门守卫眼见群情激奋,都不敢动了,站在那里低着头,好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
“啪!”
“啊!...”
一个秀才捂着肩头,一缕血丝从破损的衣袖中露出。
众人吃了一惊,转头见一个威武汉子正骑在马上,头戴一顶金光闪闪的金冠,手里慢慢收回的,正是那条抽人的鞭子。
正是雷大毛。
“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羞辱鞭打我家秀才?”
一个仆人模样的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手指雷大毛叫道。
雷大毛不理他,手持皮鞭指着缩着脑袋的城门守卫道:“去叫你们城主来此,就说奉旨巡视四郡的钦差大人来了。”
众人见雷大毛气势如虹,都有些不淡定了。
这年头假冒钦差的可是死罪,这粗鲁大汉可不像个傻子。
几个秀才相视一眼,都低下头想走,才一动身,雷大毛手指道:“你们几个不许动!”
又指着附和几个秀才的百姓道:“你们几个也一样!都站那里不许动!”
那个仆人壮着胆喝道:“你说你是钦差就是啊,有圣旨嘛?有仪仗嘛?我偏偏要走,看你敢怎样!”
雷大毛闻言赞道:“好一个仆人!有胆量!看这!咱头上这里,有几个小字:上斩王侯,下护百姓,驱除鞑虏,如朕亲临,哝,看清了,陛下亲自赐的,你小子想走,看这个!”
说罢雷大毛抽弓搭箭,随意道:“没咱的话谁敢走一步试试,咱将你们全射杀了,陛下知道了,只会称赞一声,嘿嘿!”
另一个秀才兀自嘴硬道:“我看你敢动手试试!我们可是朝廷的秀才,不是平头百姓!”
雷大毛风轻云淡道:“那现在你们几个已经不是秀才了,本钦差现在宣布:因尔等不思报国,撤掉尔等秀才功名,待去北疆军中效力三年后再行定夺。”
这下炸锅了,几个秀才居然跳起来老高。
“不可能!我等的才名是考取的,不是你随便能剥夺的!”
“信口雌黄!我等不会与你一般见识,走!”
“黄毛小儿,狗仗人势,我等休与他一般见识!”
几人拔腿正要走,雷大毛呼地一箭射出钉在几人面前。
几个秀才战战兢兢回头一看,只见雷大毛坐在马上轻松地又搭上一箭,秀才们立马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