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练的短发已经稍稍长长了一些，微微盖着耳朵，烈焰红唇，眸光犀利，一如当年她被程维舟求婚时的装扮。
“生日快乐。”
夏颖说完就把离婚协议放在了桌上。
“律所归你，其他归我，现在签字你还能留住最后的颜面，别逼我把事情做绝，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一番话，将程维舟刚组织好的语言全部堵了回去。
他本是想打亲情牌，想着靠多年夫妻情谊再挽救些什么。
现在想来，都是奢望了。
“呵。”程维舟口中溢着自嘲，“夏颖，你是真狠啊。”
夏颖：“彼此彼此。”
程维舟不甘的眸子盯着她，略微有些激动，“这么多年我为了夏家当牛做马，我承认，我的律所离不开你的帮助，没有你，我不会有今日的成就，可就因为我犯了男人都会犯的一点小错，你就非揪着不放，置我们多年的夫妻情谊于不顾？”
“夏颖，你真的爱过我吗？”
“不，你不爱我，你最爱的是夏家，当时你放弃那些世家子弟联姻，选择嫁给我，只是因为我不会对夏家造成威胁。”
程维舟仿佛是找到了发泄点一般，将两人多年的婚姻都诉说成了夏颖的权衡利弊。
夏颖倒是很平静。
事到如今，这个男人露出什么样的嘴脸她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用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欣赏完程维舟的表演后，她才徐徐开口，“大学时，你辅修过心理学。”
程维舟所有的表情陡然僵住。
夏颖继续道：“姜慈恩是学会计的，却甘愿来给帆帆做保姆，之后帆帆的自闭症就越来越严重，程维舟，如果你只是图谋公司，念在你是我丈夫的情分上，你贪多少，我给你补多少，我们还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夫妻之情。”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帆帆，打从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谁动帆帆，我要他命！”
不想再继续跟这个虚伪的男人浪费唇舌，夏颖催促：“一会儿狱警检查后会把离婚协议给你，我的律师会在这儿等着，尽快签字，过了今晚，我会让你连那间律所都得不到。”
起身，夏颖离开。
程维舟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是一双平底鞋。
和这身装扮很不搭，也不是夏颖的风格。
一种奇怪的思绪在脑中闪过，可却没有去继续深思。
车里，周素华握着夏颖的手坐在后座，“干嘛还给他留一间律所？这种渣男就该一无所有净身出户！”
夏颖轻笑：“之前他的律所大部分客户都是因为夏氏的关系才存在，如今我和程维舟离婚的消息已经传出去，稍稍有眼界的人都不会再继续选择和他的律所合作，之前他买下那层办公楼时候，是用他自己的名义贷的款，还有几千万没还呢。”
说到这儿，周素华也懂了。
不管程维舟会被判多久，出来后面临的都将是巨额债务。
开车的是夏星帆，他一路都没什么话，只是偶尔吃下副驾驶位上白榆投喂的花生。
“姑姑，我找个人给程维舟辩护如何？”白榆突然开口。
周素华瞪了儿子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那种男人还帮他辩护什么？”
白榆的猫瞳中闪着坏笑，“等他做完牢出来再还债太久了，这种事就该现世报，找个人帮他辩护，想想，他窃喜地以为躲过牢狱之灾，满心想着出来后东山再起，却发现面临他的只有还不轻的债务，他会不会宁愿待在监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