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集市,杨玉娘给韩政买了一匹枣红马,两人各骑一匹加速冲上大道。
飞驰两个时辰多,发现前面一群人正在激战。
二十几个官兵正在围攻两乘轿子,十几个武师拼死保护在轿子周围,官兵已经死了十一人,武师死亡四人。
其他人都在激战,但轿子外一个白须老者却在和一个军官互相以指为武器指着对骂。
“身为二品正职,不思报效朝廷却辱骂太后老佛爷?如此罪行,九族难保。何安国,你乖乖随我去老佛爷那里认罪,或许可以免除灭族之罪!”
“老佛爷?她还是那个慈禧太后吗?近几年她一顿饭就吃掉三千两银子,每天洗澡要两千乳妇的乳汁,这不是妖孽附身是什么?近两年走路一步三晃,老掉牙了还找年轻男子,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臣难道说都是睁眼瞎吗?上行下效,长此以往国家如何安泰,民众何以生存?我只不过早死几年而已,何足惧哉!”
杨玉娘惊异地望一眼韩政,韩政说:
“这人的话属实,慈禧太后近几年变化巨大,只知道行乐,对国事要么不闻不问要么肆意妄为,生活更是腐化堕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可能吗?洗澡要两千乳妇的乳汁?”
韩政继续说: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事,可恨的是,她每次过生日都要花掉国库的八成财富……”
“啊?”
杨玉娘惊呼一声,感到不可思议。
韩政问:
“小姐,我们帮不帮何安国?”
杨玉娘点点头:
“当然要帮,但怎么帮?难道说要把这些人赶尽杀绝?”
韩政说:
“如果留下活口,我们永无宁日。”
杨玉娘皱皱眉问:
“你箭囊里有多少枝箭?”
“五十枝。”
“好,我们躲远一点,射杀几个吓走他们。”
两人很快就进入不远处的小树林,韩政张弓搭箭连射五箭,射杀两个官兵,伤一个。
韩政遗憾地说:
“距离太远,超过五十丈我的本事……”
杨玉娘很欣慰,说:
“这么远,你的箭术太好了,继续吧,我们要的是惊吓,杀不了无所谓。”
韩政再射十五箭,官兵又死四人,顿时大乱。
那军官指着韩政这里一番命令,两个官兵扑了过来。
距离拉近了十几丈,韩政两箭射杀了这两人。
韩政再次射击,官兵又死亡三人伤五人。
军官一声大喊,带着剩下的官兵逃走了。
韩政大喊:
“何大人,这里有很多马匹,赶快弃轿骑马远去吧!”
何安国还在那里施礼致谢,杨玉娘和韩政已经远去。
杨玉娘一边飞驰一边喊:
“韩政,你的箭术不错,如果再进步一下就更好了。”
韩政大声说:
“有了您给的养气术,我的箭术一定会增强。”
这几天路上不断有人盘查寻找杨玉娘,但康八爷传授杨玉娘的化妆术很好,杨玉娘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根本就没人看一眼。
这个化妆其实很简单,因为此时杨玉娘仅仅是是十二岁多。
两人用五天跑出一个巨大的弧形路线,然后对着西安方向加速前进。一个月后到了湖北武汉。
没想到走到了前面,尹兆磊等还没有到。
修养了五天,尹兆磊等才迟迟赶来。
郁金马强长吐一口气,他们总算是没有丢掉小姐。
休息了一天,一行人又赶向西安。
刚出武汉就发现有人三人远远跟在后面,一个是花白胡子的老头,一个是梳着三根发辫的中年人,一个是一身红衣的老婆婆。
韩政说:
“老头叫范克义,老婆婆是范克义妻子牛毒婆,这两人是南昌有名的赏金猎人,南昌周围的许多大案要案都离不开他们。那个中年人是南昌的捕快头目叫杨三喜。”
马强急问:
“武功如何?”
韩政严肃地说:
“范克义武功非常好,特别是暗器。牛毒婆以用毒着名,轻功也不错,这夫妻做这一行五十年了,倒在他们手里的江湖好汉无法计数。杨三喜硬功很好,号称杨金刚,这个人缺点也很大,贪女色,贪钱、贪酒,他黑白两道通吃,所以绰号叫三喜,本名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杨玉娘问:
“他们属于恶人?”
韩政点点头:
“别的不说,毁在杨三喜他手里的新娘子不下两千。范克义更不要说了,他是一方豪强,有一个私人钱庄,三十年内四次灾荒让他成了暴发户,交不出高利贷的人都被他喂了狗。”
尹兆磊咬牙切齿:
“范克义,曾经五次抓捕我……好,很好!”
郁金问:
“你和他打过?怎么样?”
尹兆磊恶狠狠的说:
“单打独斗我和他差不多,主要是有那个牛毒婆干扰时不时放毒,我只能逃跑……我的两个师兄就是被他们夫妻抓捕的。”
赵旺涛急忙问:
“什么毒?很厉害?”
尹兆磊:
“是迷烟,他们事先服了解药,我们吸进一点点就会昏晕。他们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杨玉娘皱着眉说:
“可能是我暴露了,但我不知是怎么暴露的。”
牛营:
“知道迷烟的名字吗?我以前配过毒药。”
“不知道,很多人都在打听,但没有知道也没有人破解。”
尹兆磊摇摇头说。
马强急眼了:
“那怎么打?”
尹兆磊:
“两个办法,一,强攻,十几息内拿下,然后从他们身上找解药;二,远攻,不要近身。还有,每人准备湿毛巾蒙住鼻子,虽然有效果但仍然能够中毒。”
杨玉娘望一眼背着箭囊的赵旺涛、牛营、段玉、华康和韩政五人:
“韩政箭术不错,赵旺涛你们四人箭术如何?远攻最好用箭。”
赵旺涛立即兴奋起来:
“我们做匪的平常都练箭术,这个最重视,我们四人都是高手。”
杨玉娘也高兴起来:
“那……你们杀伤距离多远?”
赵旺涛:
“二十五丈到三十丈。”
“太弱了。”
赵旺涛圆睁着眼睛还想争辩,杨玉娘嘻嘻一笑:
“人家韩政可以在五十丈内杀敌呢。”
赵旺涛和牛营段玉华康一齐惊呆:
“怎么可能?”
杨玉娘望望韩政:
“进下面镇子后多购买一些箭枝。”
五十里后进了养育镇,所有人都买了弓箭,韩政一次买了三百枝。
范克义三人肆无忌惮地尾随在后面,杨玉娘等快他们就快,杨玉娘等慢下来他们也慢下来。
离开养育镇六十余里管道右侧出现一道山丘,杨玉娘命尹兆磊部属二十人护送马车前行,自己和其八人隐藏于山丘后。
“等他们靠近三十丈时全力射杀。”
郁金吃了一惊:
“不打招呼就开战?如果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呢?”
杨玉娘摇摇头: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他们即使不是冲我们来的也要射杀,因为他们不是好人,该死。”
不到三十息后面三人就进入五十丈范围,杨玉娘一边熟悉弓箭一边对韩政说:
“你和我全力射杀牛毒婆。”
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五丈……
“射!”
杨玉娘一声大吼,九人九箭一齐射出。
范克义大叫一声纵身一跃跳起七八尺高躲过箭群,牛毒婆两袖飞舞卷起面前三枝箭极速后退,杨三喜寸步不退,大手急挥把两支箭打飞,一支箭射在他前胸,杨三喜只是晃动了一下浑然无事。
杨玉娘第一次射箭,箭枝飞出后从牛毒婆头上三尺处飞过,紧接着她的第二箭又从牛毒婆右侧一尺处掠过。
韩政和杨玉娘第三箭到了牛毒婆面前,杨玉娘这一箭带着啸声凌厉至极,从空中跃下的范克义大叫一声:
“老婆……”
牛毒婆一袖卷掉了韩政的箭,但没有躲过杨玉娘的,一声响,箭枝穿过了牛毒婆的右胸。
杨玉娘喊:
“所有人,全部射杀牛毒婆!”
杨三喜一听立即阻到牛毒婆面前。
杨玉娘瞄准阻在牛毒婆面前的杨三喜,喊一声:
“那就先射杀你这个色鬼!”
“嗖嗖嗖……”
九支箭有五枝到了杨三喜身前,杨三喜击飞了三枝,有两枝射在他的身上。
杨三喜身子一晃,仍然无事。
杨玉娘急红了眼,一用力,弓弦断了。
范克义抓着牛毒婆极速而去,杨三喜边战边退已经超过了五十丈距离,韩政望一眼杨玉娘一声叹息,说:
“用我的弓吧!”
韩政的是铁弓铁箭,弦是牛筋制成的,而其他人的都是竹弓竹箭丝弦,不过箭头是铁的。
养育镇没有铁弓。
杨玉娘抓过铁弓,第一箭射在杨三喜右肩,第二箭射在杨三喜左腿上,第三箭飞出六十七八丈,一声响穿过了杨三喜右掌。
杨三喜惨叫一声转身极速飞跑,很快就超过了范克义夫妻,“义无反顾”地独自逃跑了。
杨玉娘大喊:
“追,不要靠近,全部用箭!”
九人冲出山丘一路追杀,眼看就要接近范克义夫妻,忽听一阵马蹄声,前面杀来五十骑官兵。
原来这些人都远远跟着杨三喜三人,显然要找机会包围杨玉娘等。
杨玉娘不想和官兵死扛,犹豫了一下,范克义夫妻进了官兵马群里。
五十骑一齐停步,五十枝箭一齐射来,杨玉娘一边挥剑击飞箭枝一边喊:
“退!”
尹兆磊大喊:
“小姐,我们可以把他们全部诛杀!”
杨玉娘摇摇头:
“我们没有隐匿真容,不能暴露身份。”
九人回身急返,后面官兵却大喊大叫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