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他的关节上揉搓,这是一种特殊的按摩手法,算是一种医疗手段,被她手拂过的地方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清晰。
尼贝尔涩然道:“我的身体能在风暴到来之前修理好吗?”那风暴究竟是什么东西,尼贝尔压根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回去,如果能,能否全须全尾地回去。
“这点我不能保证,我们这里的设备简陋,条件有限,我只能向你保证,一定把你送回去。”
尼贝尔简直快要疯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只觉得满腔的惊怒与恐惧在碰上这个女孩后,全部都变成了一团棉花,被不知不觉地卸走了力道。
他压抑着满腔地憋闷,问道:“难道不能尽快吗?”
女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抱歉先生,我们没有义务为您的伤压缩休息时间。”
尼贝尔适时地闭上了嘴,他能够听出女孩有点不耐烦了,刚开始她说话的方式和她的语气一样平和,后来说出的话越来越尖锐。
那完全是对方的态度给他造成的错觉,让自己误认为对方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姑娘,但显然不是,对方只是习惯这么说话罢了。
那该怎么办?尼贝尔一想到自己像一个废物一样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到时候这种假肢不在有那种特殊的膏状物进行养护,和那种特殊的医疗手法。
他会变成一个废物……
还有什么是比变成一个废物还要让一个本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更加恐惧的吗?
他必须说服女孩帮他!
怎样可以让一个姑娘打破原则来帮助自己?可没什么人比尼贝尔还懂了。
——
第六天,轮到女孩来负责他的义肢维护了。
又是那熟悉的,融化了的膏状,在义肢与人体的接口上推开,配合特殊的手法,本来已经僵硬了的义肢开始重新恢复知觉。
“你来了。”尼贝尔咳嗽了两声,使自己看起来虚弱一些,其实完全没必要,他那双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有了义肢也不会有人让他随便下床走动。
因为怕他碰坏了什么仪器。
由于他本就很虚弱了,压根不需要假装。
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看样子不是很想和他搭话,其实每次都是他找话题想要向女孩套话,女孩不耐烦了才会回答他,一般他不开口,俩人之间就是沉默的。
尼贝尔抬起自己已经恢复能动的右手义肢,轻轻地抓住女孩的胳膊,对方的胳膊很细,也很软。
“非常感谢您救了我。”
尼贝尔坐起身,语气里带着点落寞的意味:“很抱歉,我现在身体情况特殊,不能正式和您道谢。”
他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处于彻彻底底的弱势,但是女人就是那种喜欢同情心泛滥的生物不是?总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别人的救赎。
他之前不只一次装出为情所困,被情所伤的模样去勾搭女人,她们每一个都觉得自己可以治愈他,毫不例外,在他玩腻了以后就毫不犹豫地把她们甩了。
将自己摆在弱势,博取同情,然后再套取女人的心,这种事情他干的不要太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