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冰凉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下巴，缓缓抬高，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对视几秒，男人嗓音一如既往温和轻缓：“回答我，怕我吗，笙笙。”
说完便静静看着她，也不急，就立在原地等待她的答案。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孟幼笙心跳不听话地加快了两拍。
扪心自问，她怕吗？
她怕。
也不拍。
她怕的是外人口中那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他，而不是面前待她时刻保持着温和和绅士风度的他。
过了几秒，孟幼笙轻轻摇了摇头：“不怕。”
要真论起来，贺祁言应该算是这么多年来，待她最好的人了，她又有什么理由害怕他呢？
贺祁言眼底凝结了许久的冰霜仿佛正在缓慢地融化，连同那颗冰封已久的心一同。
片刻，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好了，不逗你了，收拾一下准备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回市里。”
“嗯。”孟幼笙点头。
说完，贺祁言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扯松领带，随手扔在一旁，抬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看着贺祁言已经露出的大片胸膛，孟幼笙愣了愣：“你……你也要在这里睡吗？”
贺祁言解扣子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过去：“不然呢？这是我的卧室，你想让我上哪睡？”
“可是……”孟幼笙咬了咬唇，脸颊渐渐开始发烫。
贺祁言心中了然，出声解释：“这是在老宅，到处都是老太太和二叔的眼线，如果我们分开住，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是假结婚。”
为了让她安心，贺祁言继续道：“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我对那方面一向没有什么需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计较倒显得她不识趣，孟幼笙轻轻抿了抿唇，“那……那好吧。”
看着孟幼笙已经红透了的耳朵，贺祁言轻轻弯了下唇，故意逗她：“那我现在能脱了吗，贺太太？”
“……”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那句“贺太太”，孟幼笙从脸直接红到脖子，总觉得里面好像带着点宠溺的意味，仿佛她真是贺祁言的太太，正在征求她的同意似的。
她别开视线不看他：“你……你脱就脱呗，还问我干嘛，难道我说不能，你就不脱了吗？”
说完，她没等贺祁言回应，转身躲进浴室里洗漱。
原地，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贺祁言身上，他缓慢地解开最后两粒扣子，视线落在不远处紧闭地房门上，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孟幼笙洗漱完出来时，贺祁言刚刚换好睡衣，见她出来才走进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就看见孟幼笙坐在床边，两只小巧的玉足松松地挂着拖鞋，老宅没有女孩子穿的睡衣，她只好穿了一件他没穿过的白色衬衫，坐下长度刚好到她膝盖，露出一截骨肉均亭的小腿，轻轻晃荡。
贺祁言喉结轻轻滚了滚，他抬腿走过去，立在她面前，声线低磁：“我们该睡觉了，笙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