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端。
她左右前后看了又看,却没见着一直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阿大,只他一人趴在河边。她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他从河边拖到了旁边草地。这人看着瘦弱,没想到居然这么重。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江嘉年还是没能见到一个人,可现在这情形,就她一人也没办法把他拖回书院去。
傅端时隔多年又被狗舔醒,一时间却有些恍惚,是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抬眼看见在一旁乱转的江嘉年,这才缓过神来。
京城形势波云诡谲,他一时不察,还是中了招,在边退边战中,他又一次来到了棠邑,意外落水却不想醒来看见的不再是追杀的人,反而又见到了江嘉年。
他支起上半身,嘴角微扬,看着她却不出声,只等着江嘉年转过身来看见他,一脸惊喜地问:“你醒啦!”
好在她不用再考虑怎么把他拖回去了。
“你能站起来吗?”虽然现在眼前的事情略有些荒谬,但就她浅薄的认知里,傅端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在这里耽搁时间却还是有些不合适,还是赶紧回到书院里休养方为上策。
江嘉年上前给傅端搭了一把手,撑着他站了起来。他运气倒好,一路奔波劳累,上下却没受什么大伤,只有一些剐蹭的皮外伤和扭到了脚。
傅端蹦蹦跳跳地跟着江嘉年回了书院,四喜跟在身后,时不时还尿一下做个标记。
谢凤楼下山买些糕饼,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江嘉年扶着个人进来,再定睛一看,嘿,这不就是傅端了。见两人行状有些狼狈,谢凤楼把手里糕饼递给江嘉年,一把背起了傅端,大步流星地进了书院。
安排好了傅端,江嘉年想着下山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脚,可被谢凤楼一把拦了下来,只说自己会治,让她回自己屋子去,还是不要去街上。
“怎么了?”傅端轻微动了动脚,还是有些刺痛,但是比之之前落不了地已经好多了。他对谢凤楼不让江嘉年下山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直觉告诉他,棠邑这里也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是他这段时间分身乏术,没有时间关注这里的原因。
“你这几天还是多休息,将养个几天也就能好了,不过还是不能吃力。”谢凤楼没回他的话,一门心思地告诉他扭伤的脚如何处理。他本来还以为回了棠邑了,他们的生活还是回到以前的正轨上,哪能想到,傅端这人居然还来了这里,他自然是不想多搭理他。
“或许我能帮上忙。”
谢凤楼抬头看了一眼,虽然心里想着这事他帮不了,但是面上并未露出什么不屑的神情,只擦了擦手,跟傅端说了一声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