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绮红是哪里来的消息,告知她城门口贴了个告示。上言:岁旦日发生意外祸事,圣上痛苦不已,问责禁军以及供烟花的皇商孙家。当日安排守卫重打五十板,至于孙家则撤了皇商的名头,日后也不得再触碰烟花爆竹之类的职务。
她也没放在心上,这事和她委实没有关系,非要扯上些关系来,就是和傅端多少有些,因为这件事情害得他发的病。顶多算个导火索,他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己不爱惜,别人再怎么上心也没得用。
江嘉年磨磨蹭蹭地,一会要喝水,一会到中饭的时候,偶尔还要出门转转圈,直到下半晌才把傅端布置的临摹五张纸完成。她是真不爱碰这些东西,浑身都不得劲,在外面数树叶都比这个有意思得多。
眼看着天马上都要黑了,今日又不适合出门了。
傅端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太阳下山了才缓缓回来。一进院子就去了书院,看了江嘉年这个非常不用心的摹本,让阿大去把人找来。练字也是她自己说的,练了这么多天来,就练出了这么个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不是他大话,他四五岁提笔开始写字时,那字都比她的端正用心。这歪七扭八的字,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
傅端倚在门口看着江嘉年进来,只见她未进门前,还嘻嘻哈哈地和绮红说着话,一踏进院子看着他站在门口看着她,很明显不是好事,江嘉年立马变了个脸色,严肃地端着姿态走了进来。
“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吗?”傅端右手上拿着的是江嘉年写了大半天的五张摹本,搭在左手胳膊上,看着江嘉年这个变脸速度,倒是觉得好玩得很。
“不知。”她看着傅端面色沉静,却看不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但见他手里拿着的好像是她写的摹本,她后背浸出冷汗来,“是我写得有问题?”
“你觉得呢?”傅端反问道。还能观察到他现在拿着的是她的摹本,倒也不算是太迷糊。只是看着她同绮红的相处模式,再对比江嘉年对他的态度,这两厢比较来,区别不可谓不大,他想着这点,倒还有些生气。
立春都还没有到,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江嘉年却被傅端吓得一阵阵地冒冷汗。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他们姓傅的好像都有那个什么大病,傅竣是给人身体上造成伤害,他傅端就是给人心理上送上致命一击。
“额……”江嘉年在傅端身上看到了小时候教她女红的师父的影子,那可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师父,她整日都是笑眯眯的,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一个人,可是每次她一下针就会被她呵斥一顿,害得她每次下针的时候都要思虑再三,非常烦扰,“没有关系的吧。”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她又不需要靠写字赚钱,只要写得比以往好一点点就可以了,也不必这么严苛,她从来都是这样得过且过罢了。
“自然是没有关系的。”傅端将手里的摹本递给江嘉年,“只是我听说,你练字是为了写祭文,这样的字,江山长可能看不下去。”
听了傅端的话,江嘉年闹了个大红脸。别的都好说,但是答应了给先人的东西,确实不能这般敷衍。可她也实在是没有本事,能在这短短几月里就把以往十几年来都没有练好的字就这么练好。
“我爹,我爹他……”江嘉年抬头看了一眼傅端,现在可真不喜欢他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江嘉年低着头默默翻白眼。
“那就随你了。”傅端挑了挑眉,从江嘉年旁边没回头就这么走了。他喜爱她的纯真善良,可有时候也觉得这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
他这么平静,害得江嘉年还有些心虚,开始思考是不是她做得有些过了。她左思右想,却觉得这件事情分明是傅端小题大做了。现在傅端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该要考虑齐师兄让她搬出去的要求了,也是该尽快走了,这么想来,倒一直都是她在贴着傅端给自己找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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