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在做什么?”双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江嘉年眼一睁开,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走了,只剩她一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琴起夜路过,看见的就是江嘉年仰着个头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大半夜地在外面站着。
“没有!没有什么,我迷路了。”她下意识地隐瞒了他刚刚来过的消息,总感觉这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他也不至于坏到见人就杀的地步。江嘉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同双琴说出来,大概她现在有些信不过旁人。只要她嘴紧,什么都不说,就不会有事,“这个院子太大了。”江嘉年抱怨道。
双琴引着江嘉年回了她住的院子,见她在床上躺下了,这才离开。心里忍不住腹诽:公子带回来的这个姑娘似乎有些奇怪。
江嘉年的小册子也没能带出来,她之前还做梦梦见过一个大官的,她当时就记在册子上了,可现在是她已经记不得那人叫什么名字的了。只记得他可威风了,无论是穿着还是长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个当官的,而且是大官。当时她在干什么,不记得了,她是仰着头看到的,难道当时她是跪着的?
最开始她做的梦都是非常完整且有条理的,她醒来之后总是能顺成一整件事情。可自从她和胡宗义的定亲取消之后,她做的梦都是散碎的,没有逻辑,只有一点点片段。可是每次这样的梦,她醒来之后都觉得心都是绞着疼的,比之前做的整梦更难受。
江嘉年的眼泪顺着鼻梁滑到枕头上,她抬手擦掉了眼泪,莫名其妙地眼泪跟着就下来了,她刚刚明明没有想什么东西。就像这样,她的身体甚至好像有时候都不受她自己控制,这眼泪说出来就出来了,她都没有准备。
院子明面上只住了嘉年和双琴两人,有个扫洒的娘子是住在附近的,每日都会来打扫一遍。并没有雇专门的厨娘,因此饭食都是双琴去城里买来的,每天都是不同的花样。
一大早,双琴拎了食盒进来。
“起来啦,来吃些东西吧。”双琴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江嘉年在整理床铺,“怎的起这么早?”
江嘉年笑了笑,她平日也都是这时候起床的,毕竟早起人少遛四喜更方便。起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这个时辰起床。毕竟她要是不起床的话,四喜就会坐在她床边一直盯到她醒过来为止。素兰说这都是因为她太宠四喜了,她深以为然,但是改不掉。
“傅公子今日会来吗?”她喝了一口粥,看着站在一旁的双琴问道,“你也坐下吃点?”她还是不太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杵在自己身旁,总感觉随时都要偷袭她,哈,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她感觉到身侧有很高的人影,总是不太舒服。
“公子今日没有消息。”双琴往后退了两步,“那奴婢先行退下,稍后再来收拾。”
端看双琴的谈吐举止,绝对是比她要规矩多了。她这些年见过的人里,估摸着也就顾家小姐的风采在她之上。
她倒也没有这么习惯被人伺候,吃完粗略收拾了一番,把食盒放在了桌上等双琴来收走便是。她可不想再出院子了,就怕又找不到回来的路,到时候万一又遇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跑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
可这也实在无聊。
“你这是在下什么?围棋?”傅端突然闪现,他手头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想着几天没见了,便过来看看,也不知她在这过得还习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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