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山天天过来帮忙,让看热闹的人知道就是分了人家兄弟两个关系还是好的,半个多月后田立学一家三口搬出去住进了新房。
家分完了,吕婶儿对闺女的亲事更上心了。
吕婶儿在老姐妹家里打听情况拜托人帮忙寻摸好小伙子,田杏村里一间废旧的房屋。
“有人在吗?”在屋门口小声出声询问。
没人回答,田杏推开门进去。
这是村尾一间旧房子,好像以前住的是一家三口还是寡妇带儿子来着,想不起来了,太长时间没人住,窗户露着缝,风呼呼扯着往里刮,田杏紧了紧身上衣服,手握着兜里的鸡蛋心里火热。
“孙哥,你来了。”
孙建业弯着腰形容猥琐的进来,对上田杏惊讶的眼神,站直身子理好衣服,清了清嗓,“那个,小心点,我怕人看到,对你名声不好。”
“嗯嗯,孙哥你想得真周到,我知道是为了我好。”田杏一脸崇拜,做事仔细考虑周到,好贴心。
“给,孙哥,鸡蛋,趁热吃。”田杏从兜里掏出来,一颗圆溜溜的水煮蛋卧在掌心。
“你怎么不留着自己吃。”孙建业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动作迅速,接过鸡蛋几下剥开,一口塞进去。
田杏看着他利索的动作眨眨眼,自从分家以后,做饭都是轮着来,家里两只鸡大哥二哥一家一只,爹娘养的小鸡还没长大,她也好久没吃鸡蛋了,这还是大嫂给娘送的鸡蛋。
“我不爱吃鸡蛋,但是这是杏儿你的心意,我不会辜负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孙建业吞完鸡蛋有些噎,连着咽了几口唾沫,深情款款的看着田杏。
“杏儿,你和家里说好没有?咱俩的婚事?”
“孙哥,我,我还没说。”田杏直觉她爹娘不会同意。
“为什么啊?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干不了活是个拖累?”孙建业垂着眸子,神情低落。
“我没有。孙哥我咋可能嫌弃你,你干不了活,那是,那是因为那就不是你该干的活。”田杏急着说,生怕心上人因为这个难受,“孙哥你和他们不一样,有力气只能挥舞锄头有什么好的,你识字读书还会写诗,我相信你是有大抱负的人。”
“我,我这就回去和我爹说。”田杏一跺脚,带着一腔勇气回家。
“爹,我要和孙知青结婚!”一句话不亚于抛下一颗地雷,雷得吕婶和会计夫妻俩头晕目眩。
“你说什么?”会计不敢置信。
“爹,我说我要和孙建业孙知青结婚!”田杏红着脸又重复一遍。
“你脑子里灌水得了失心疯不成?是不是疯了?”会计气得扔了向来不离手的烟枪,手指着闺女,“我和你娘给你看了那么多小伙子,你瞧不上,你现在说要和知青结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不管,我要和孙知青结婚。除了他我谁也不嫁。”田杏有些害怕她爹的黑脸,梗着脖子,僵硬的说道。
“杏儿,听你爹的,你别魔怔了。那个孙知青流里流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图啥啊?还不如田雷呢。”吕婶儿劝她。
“我不,田雷那傻大个除了一把力气什么都没有,孙知青城里来的懂得又多人又温柔。”她才不要嫁给村里汉子,她要嫁给孙知青,和他学习写字读书这才是戏本子唱的爱情。
会计坐下,呵了一声,“懂得多,懂个屁他。要是你有能耐,今天说要结婚的是严知青李知青,再不济朱知青,都算你田杏有本事。”
“那孙建业是个什么货色,肚子里没二两墨半瓶水晃荡,甜言蜜语口花花几句就把你迷的找不着北了,我告诉你,你爹还活着,你就想都别想。”
田杏红着眼睛,“你什么都不懂。”哭着跑进屋。
“她爹,这…”
“杏儿让咱们宠得憨了些,这丫头单纯胆子也小干不成什么大事,你盯着她,别让她出去跑,几句话能让人骗得骨头渣子不剩,冷她几天。”
会计心里门清,就是大队长得漂亮的闺女,那些知青在城里也没找见。女知青和当地村民结婚是为了帮忙干活有个依靠,那男知青能图啥,要么是骗人骗色玩弄感情的,这要结婚的估计在城里也过得不咋样,才能盯上他们乡下这种殷实人家。
还不是图他这个会计,再就是前个分家家底露出来了,大队上猜他家不止这些钱的人不在少数。
儿女都是债啊。
“你打问打问,有好人家直接订下,那个田雷问的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