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货,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
“娘,我不怪你,我谁也不怪。”
“给朱知青的鸡蛋也不是我拿家里的,是我在山上捡到的。我没做错任何事,我也没有不检点、不自爱。”
“呸!”曹金苗气得狠了,粗着嗓子,“别以为你撞一回墙,头上包着纱布就气壮了,有理了。”
转头伸着手指着挤在人群里的朱良材喊,“秋花她肚里揣着你的孽种,今天别说没死,就是撞死在这里,你也别想好过!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朱良材苦着脸欲哭无泪,真和他没关系啊,要不是怕疼,他也好想找堵墙去撞一撞。
“好了,不是你嗓门大就能解决问题。”大队长黑着脸拨开人进来,秋花撞墙、晕死、找林医生,眼见事大发了,有人忙不迭就去找了大队长过来。
“秋花,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有啥委屈你就说,叔在这儿。”大队长话语里已经给朱良材判了死刑,他肯定是向着队里人的。
在院子里从村民们七嘴八舌里他已经了解清楚了,怪不得他说前段时间怎么老看到地里人黑着脸对着知青,他以为是嫌弃他们干活不行,谁知道里头还有这事。
太忙了,都是他这个大队长失职啊,在眼皮子底下,他们队里的孩子被人当傻子耍,不管怎样,他就是豁出去老脸,也要让这陈世美付出代价!
田秋花摇摇头,“队长叔,没有,我和朱知青就是说了几句话,我们没什么。”
傻丫头,这时候还包庇这孙子,图啥啊。
曹金苗就要上来拧这死丫头,被大队长黑着脸一瞪,手不上不下,一拍大腿,“大队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这知青欺负大姑娘,爽完提起裤子不认人了,这让我家咋活啊,这队里还有这么多大姑娘呢?!”
“叔,真和我没关系,我这也还是清清白白黄花大小伙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没抓到现行人又不认账。
大家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么狠心的人,连自己种都不认。
村民们看着朱良材看着知青心里想法各异。
“是要逼着我家秋花去死啊,她都已经死过一回了你们还要让她再死一次吗?朱良材你个黑心肝烂裤裆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儿子没屁眼的……”
不对,要是她家秋花怀的是儿子……
曹金苗骂人的话顿住含糊在嘴里,又扯起嗓子开嚎,“老天爷啊,大队长你还管不管了,知青不做人啊……”
“等等,田秋花同志没怀孕啊!”林言青听了一嗓子,这大婶儿嗓门可真大。
“听到了吧!没怀孕!我就说了我是被冤枉的。”不管别人听没听清,朱良材率先捕捉到关键信息反应过来,吼得大声,“田同志没怀孕!和我没关系啊!”
“啥?没怀孕?那是田贵家的来讹人?”村民们炸开,一窝蜂吵起来,“我说田贵家的,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好好的大闺女你非胡诌怀孕了,想孙子想疯了给你家冬宝娶媳妇啊!”
“放你娘的屁!”曹金苗也不坐在地上嚎了,站起来叉着腰骂,“一群丧良心的,我就说知青没有一个好东西,亏大队还让你做了赤脚医生,你就是这么帮着知青欺负我们村里人的?”
不能吧?这可是林医生啊。
在村民狐疑的视线里,曹金苗一把上前,扯过田秋花身上盖着的被子,“你们自己瞅瞅,这人瘦的干巴巴的,突然肚子就像吹了气一样鼓起来,还动不动就呕,前儿个饭也吃不下去,吃啥吐啥,这不是怀上了是啥?”
田大有家的(秀秀娘)藏在人堆里弱弱喊出一句,“说不定就是帮着一起蒙人呢,外来的就是靠不住。”
眼见事态都要发展成知青和村民的对立了,林言青扬声,“真没怀孕,呕吐、乏力、腹胀都是肝硬化腹水的症状,你们看田同志,面色眼白发黄,这是肝病变的表现。”
“不信我可以去县医院检查,总不可能县医院也骗人。”
“现在只是呕吐,再不治病,等到严重了,就不仅是吃了东西吐出来,消化道出血后吐的就是血了。”
啊?这肚子鼓这么大,里边不是揣了崽怀了娃,是肚子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