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寨主有请。”
似是不喜“姑爷”二字,洪辰溪眸中透出冷意来,他淡淡道:“知道了。”
许宴知同他相视一眼,她道:“我同你一起。”
他二人到时范旗方正拿着两封信看。
范旗方笑得玩味,“宁姑爷,你寄往京城的信回了,他们说没你这个儿子。”
自然是没有的,宁殊这个名字本就是胡诌。
许宴知故作惊讶,“你爹竟气到这个地步了?你不就是同你爷爷他老人家有些龃龉罢了,你爹不至于不顾你死活吧?”
洪辰溪抿着唇,“不知道。”
范旗玉则是拍着手笑,“那不正好?从今往后你就能心无旁骛的当我夫婿了。”
范旗方将信随手一扔,“既如此,你宁大公子就算是被逐出家门了,也算不上那什劳子的世家公子了,便可同旗玉好好过日子,只要你同旗玉成了亲,我旗峰寨就不会拿你当外人。”
许宴知问:“那我的回信呢?”
范旗方扬了扬,笑道:“姜小公子不愧是家中得宠的公子,信中不仅答应了给赎金还说可以额外再给一笔钱财只为让我对你好些。”
这信是寄到江南姜茂成府上的,他老人家自然会配合许宴知演戏。
许宴知冷哼一声,“所以呢?你打算何时交易?”
范旗方却摇摇头,“我改主意了,这笔赎金我不打算要了,”他用手指着许宴知,“我要你人留下。”
许宴知想也不想,“你怎可说自己有道义?”
范旗玉盯着许宴知半晌,笑了笑,“不错,长得确实不错。”
许宴知有些懵了,“你们到底是何意?”
范旗玉不顾洪辰溪冷脸就强行挽上他胳膊,笑盈盈的对许宴知说:“我与宁殊成亲,同时你与我哥哥成亲。”
许宴知:“......!?”
饶是许宴知预想过很多种范旗方对她极为容忍的原因,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第一反应是想到自己的女儿身被发现了,但她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在京中时尚不曾暴露,在这旗峰寨短短几日他范旗方又怎能察觉?
那便只一个原因。
范旗方好男色。
“不行。”
“不可能。”
许宴知和洪辰溪同时说。
洪辰溪面色阴沉得紧,他蹙着眉冷言道:“范寨主不觉荒唐吗?”
范旗方反问:“我朝不乏断袖之人,为何我就荒唐?”
许宴知快被气笑,千算万算没算到范旗方竟是断袖。
洪辰溪一向情绪平稳,但此刻却抑制不住怒意。其实在一开始察觉范旗方对许宴知态度有所不同时他心中就隐隐意识到什么了,他曾想提醒许宴知可在看到她眉目清明丝毫不想情事时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道范旗方不过是作恶一方的山匪,又岂能与许宴知相配?
范旗方的脸色一下阴沉,语气不容置疑的说:“来人,把姑爷带下去,好生准备明日亲事。”
范旗玉拽着洪辰溪要走,可他定定站着,低声轻唤许宴知,“姜宴。”
许宴知很快压下心中惊异,蹙眉思忖。
她在听到洪辰溪的声音时才回神一般抬眸去看,她看到了洪辰溪那双黑沉静默的眸子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和担心,她勾了勾唇角以示安慰,她微微颔首,“你先回去。”
洪辰溪凝神望她,终是应下,“好。”
他应该相信许宴知。
洪辰溪走后,许宴知坐到范旗方对面,直言道:“你喜欢我?为何?”
范旗方爽朗一笑,“一见钟情?我范某还未见过你这般好看的小郎君。”
她微一蹙眉,“我还真没想到堂堂旗峰寨的寨主竟是断袖。”
范旗方坦然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我是断袖。”
许宴知:“......”
她摇头,“我不喜欢男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
许宴知甚至试图同他讲道理,可范旗方如何能听得进去?他一心想要在明日范旗玉成亲时也与许宴知一同成亲。
最后范旗方不愿再听许宴知的劝解,干脆让人把她关回屋去。
许晏知被关在房中不禁扶额,原以为洪辰溪与范旗玉已够麻烦,没成想自己比他更麻烦。
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经调侃洪辰溪生得太俊俏也不是好事,如今这句话却是用在自己身上了。
她简直哭笑不得。
夜里她翻了洪辰溪的窗户。
“你有何思量?”
“明日需要喜宴掩护小侯爷他们攻入旗峰寨。”
洪辰溪嗓音微寒:“所以,你当真要与他成亲?”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洪辰溪又说:“明日喜宴拿我做幌子便可,你大可不必。”
许晏知静默片刻反倒有些不大好意思,“虽然范旗方突然闹这一出,但我原也是想委屈委屈你来着,当然了,我自不会让你拜堂的。”
洪辰溪莫名心下一松,“好。”
“我信你。”
许宴知摸了摸下巴,“我还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她半开玩笑般,“生得俊俏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洪辰溪知道许宴知是在安慰他,想让他放松一些。
他道:“多谢。”
她只是笑:“莫担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