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日常

第86章 净缘

谢辞乐呵呵接话,“摔了。”

阮正倾来拉她,“诶哟,许大人诶,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走路摔跤,摔到哪了?”

她把手伸出来,“阮大人不必管我,你带着使臣他们去逛吧,我去寻个小师傅问问,可有伤药,届时我再来与你们汇合。”

谢辞说要陪她,她却让谢辞跟着使臣他们,“阮大人不会武功,你在,保险一些。”

“那你自己小心,别再摔了。”

“知道了。”她目送他们走后才拖着腿去找小师傅。

小师傅带她到一小院,院中栏杆外就是山景,她静静站着等小师傅去拿药箱。放眼望去山林郁郁葱葱,林间有鸟叫,风动而不惊,微微勾起她的衣摆,清风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施主,久等了。”

“有劳小师傅了。”

许宴知伸着手让小师傅帮她清理伤口周围的尘土,小师傅说好在不是雨天,若是沾了湿泥,伤口就不好清理了。

之后小师傅在她伤处撒了药粉,有用布包好,给了她一小罐药酒,“膝盖处的肿胀就得施主自己擦了。”

她学着小师傅的动作双手合十,“多谢小师傅。”

许宴知握着那瓶药酒坐下,没急着擦,而是歇一歇。

“小施主的伤如何了?”

背后传来声音,许宴知回头一看,是个年纪大一些的和尚,应是方丈。

但她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老衲是万佛寺的方丈,法号净缘。”

许宴知连忙起身,“原是净缘师傅,晚辈失礼了。”

净缘轻一抬手,“小施主腿上有伤就不必起身了。”

“老衲同小施主的爹爹是故交。”

她笑回:“我爹爹今日没来,只有晚辈。”

净缘点点头,“老衲知道。”

他与许宴知同坐,捋捋胡须,“小施主不像有佛缘之人,”他径自说着,又道:“大多少年权臣皆是如此,佛缘都是由后而生。”

许宴知笑着否认,“净缘师傅,我还担不上少年权臣。”她所认为的权臣是柯相那样的人,她并不认为自己像柯相一般玩弄权势,把控朝堂。

净缘则是笑着摇头,“小施主如何理解权臣二字?”

许宴知反问:“净缘师傅难道认为我在把控朝臣,玩弄权势吗?”

净缘师傅笑一笑:“小施主莫要生气,权臣二字的理解人人不同,世间万物都有其正反两面,譬如这权臣二字,小施主认为是贬义,可老衲只是陈述,并无褒贬。”

“可就算真有褒贬,小施主为何不认为老衲的话是褒义呢?”

许宴知没明白,权臣二字对她而言只有贬义,她极为反感自己被人评为权臣,在她看来,五品的监察御史,并非权臣。

净缘没打算再多解释,起身要走,临走时送她一句话,“小施主,很多事情你都要学会坦然接受。”

净缘走了许久,许宴知依旧在细细回味他的话,她思绪纷乱,依旧想不明白净缘今日之话是何意义。

直至谢辞来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顿了顿,叹口气,“没什么,走吧。”

她起身一猛,忘了膝盖的肿胀,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谢辞连忙来扶她,“没擦药吗?”

她摇头,“回去再擦吧。”

她又问:“使臣他们都游完了?”

谢辞:“嗯,逛了一圈万佛寺,学我们的礼节上了香,这会儿要去吃斋饭,所以我才来寻你。”

谢辞见她情绪不对,便问她:“你是见过什么人了吗?”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转而问他:“你觉得,少年权臣,可否用来形容我?”

“少年权臣?”谢辞上下打量她一眼,口吻促狭,“我看你顶多占个少年吧。”

她突然松一口气,同他调侃,“也是,不像有些人,过了少年的年纪。”

谢辞龇牙咧嘴,“我如何算不得少年?”

许宴知反问:“我说你了吗?”

“不过说真的,你也算有些权势,”谢辞认真道:“家世和圣宠,这也算了。”是

许宴知笑一笑,“这可称不上是少年权臣。”

“你问这个作甚?”谢辞问她。

她摇头,“没什么,走吧,饿了。”

“斋饭,你吃得惯吗?你还是别吃了,你吃浪费。”

“啧,狗东西,会说点儿人话吗?”

“实话实说罢了。”

……

“许大人伤势如何了?”西慈利笑问。

“不过小伤,劳你们挂念。”

“许大人,你这腿……明日和谈,许大人会去吗?”西慈利说。

“使臣大人不必担心,不过小伤,岂能阻挡两国邦交?我自然也是会在的,只是主谈之人恐怕不是我。”

“原来如此。”

……

几人说笑着用完斋饭,就回了京城。

在城门口时,许宴知并未同他们一起回驿馆,她上了另一辆马车,怕西慈利他们误会,便解释道:“这是我府上的马车,我恐怕得先回府上一趟了。”

许宴知回府擦药,阿桃帮她把手上的药重新换后包起,往她膝盖上擦了消肿的药膏,她问阿桃,“我爹呢?”

“你爹来了,你有何话要说?”许昌茗正说着走进来,瞧一眼她的手和破了皮正发肿的膝盖,说:“破孩子,没个省心的时候,疼不疼?”

她点头,“疼死了。”

“那你还不小心些?”他坐下,“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净缘师傅是爹的什么旧友?”

“他同你差不多,先帝时就少年入仕,偶与我相识,便一直为友,可惜后来他正值壮年时辞官,去了万佛寺,就一直到现在。”

许昌茗又问:“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我今日遇见他了,他说的话我不大明白,又总觉着是在提醒我什么,他说你与他是故交,所以我想来问问。”

许昌茗并未言明,有些模棱两可,“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日子还长着呢,你总会明白。”

许宴知上完药,许昌茗就催她回驿馆,“明儿和谈是大事,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我都摔成这样了,你还催我。”

“你这破孩子从小挨的打都比摔的跤疼吧?”

“爹——”

“诶呀,快走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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