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心中颇为疑惑,记得在万卷阁注经堂翻阅武林典籍之时,秦岭大秦门的记载甚少,只说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长年隐匿于茫茫八百里秦岭,素来少与江湖中人交往。掌门是谁,弟子多少记载上均未提及。
想到此,便假扮孟夫子,清了清嗓子,问道:“大秦门赢千岁?这名字怎地老夫不甚耳熟呢?你们几位听过没有?”
胜屠万里哈哈笑道:“大秦门么,略有耳闻,只不过这‘九鼎剑客’嬴千岁有些耳生,看名字口气倒是不小呢!”
少相法师也高颂佛号,道:“善哉善哉,区区人名,只不过是为了彼此分辨,自然不会叫什么就成了什么,与其在这上面费尽心机,不如多为大唐武林做些好事。”
三位宗师各自一通议论,听得那春夏秋冬四剑客满腹火气,怎奈技不如人又不便发作,强忍着怨气,闷在了当场。
这时,孟夫子道:“好了,说你们几句,乃是好意,何必大动肝火。这样吧,你们且说出幕后主使是谁,便可拿着剑离去,我们绝不为难,日后也不会找你们大秦门兴师问罪。如何?”
胜屠万里笑道:“正是。这才是顶顶关键之事,告诉我们即可,我们都是老江湖,大家都敬我们几分,绝不会蒙骗你们,更不会到处随意传扬,这一节你们尽可放心。”
春风剑客陆不伤同几个师兄弟互相看了几眼,见师弟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一跺脚,道:“三位大宗师的好意心领了,这老人家的身份便……”
从未言声的秋霜剑客孙不哀忽然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既然供他老人家驱使,自然要信守誓言才是,怎么遇到了强手就成了怂货、软蛋?这可不是老秦人的做派!”
一顿抢白弄得陆不伤、吴不痛、马不怨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脸色十分难堪。
吴不痛和马不怨一把扯住孙不哀,低声道:“老三,怎么能这样说大哥?今日强敌环伺,咱们能否保住性命尚且不知,怎好逞匹夫之勇?”
孙不哀愤愤地道:“什么匹夫之勇?我只知道,匹夫之怒,尚且血溅五步,咱们七尺男儿怎能随便就屈服,这样一来到真让天下人小瞧秦岭大秦门啦!”
陆不伤满脸悲色,摆了摆手道:“三弟所说的,我又何尝不懂得。这样吧,为了大秦门不被武林正道为难,我一人说出老人家的身份,与你们三人无涉。事后我自求处置,也不妨碍兄弟们的威名。”
说着,他朗声道:“这老人家身份极为隐秘,须得前辈现身,我斗胆附耳相告。如果连这也不同意,那便无可奈何了。咱们四季剑阵只好飞蛾扑火,讨教三位前辈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