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又急又羞,担心胡姬受伤,连忙一把搂将过来,凑近了一瞧,那胡姬面色微微泛黑,犹在闭目呻吟,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糟糕至极,原来这黑雾乃是毒雾。张适之暗忖,这尉迟无忧功夫未见得如何,毒烟毒雾使得倒是顺手,真是猥琐到家了。
忽然,听到有脚步之声缓缓而至,想来是那尉迟无忧以为他们均已被毒翻,此刻要来处置他们了。
张适之心思电闪,搂着那胡姬就势一倒,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两人抱成一团,齐齐躺在了地上。张适之在胡姬耳畔轻轻道:“别出声,待我一招制住那贼人。”胡姬闻言,口鼻紧闭,止住了呻吟之声。
果然,脚步声来到两人近前,只听尉迟无忧阴恻恻地道:“好小子,功夫练得的确不错。本来要将你们齐齐杀死,不过无涯派惊鸿子与我有旧,杀了他们门人,终归有违誓言。且废了你的武功,免得今后又碍手碍脚。”
说着,就要挥手来抓张适之手腕。倘若手腕被他抓住,他一用力,一番分筋错骨,经脉就要碎裂,慢说浑身功夫尽失,就连寻常起居恐也难以自理。因此,废人武功最为歹毒不过,多少江湖豪客因武功被废而愤然自裁。
说时迟那时快,正待尉迟无忧伸手要抓住张适之手腕之时,却不料张适之双手一扬,竟然抢先抓住了尉迟无忧的手腕,中指食指一齐发力,瞬间扣住了他的脉门。
本想制人却被制于人,攻守之势刹那间逆转了,直惊得尉迟无忧张口结舌,他吃惊地道:“你莫非是修仙了不成?我这‘夜来香’之毒从未失手过,而且武功修为越高则毒力越强,专门克制武林高手,怎么你丝毫没有中毒?”
张适之这才知道刚才那团黑雾叫作‘夜来香’,不过自己下山之后有过奇遇,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这夜来香除了能遮住视线、闻起来幽香之外,对他可算得毫无用处。
想到此,张适之哈哈笑道:“不错。我已在无涯派修道多年,早已是百毒不侵,你这些雕虫小技岂能伤我?适才你说和惊鸿子有旧,又有什么誓言之类的,快快明言,否则我略略用力,你便经脉尽碎、变成废人了。”
尉迟无忧似信非信,但无奈被张适之制住,只得道:“啊呦!我与那惊鸿子交情甚笃,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交。这么说来,咱们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何必为难一家人呢!”
张适之知道他诡计多端,不肯轻信,依旧喝问道:“不必拉近乎。你且说说那誓言是怎么一回事儿?敢耍心机,你便是找死!”
尉迟无忧龇牙咧嘴地道:“呃,我说,我说便是。你年纪轻轻手劲却这么大,真是奇了怪了。你如果不信,我怀中有一重要信物,乃是惊鸿子当年亲手交给我的,你一看便知。”
张适之素来对师父惊鸿子最为崇敬,可惜他老人家身遭不测,实在是令人痛彻心扉。此刻听这尉迟无忧说有师父的信物,当即心中激动起来,赶忙道:“什么信物,你且掏出来我瞧瞧。”说话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抓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