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先生神色尴尬,一边捻须一边试探道:“殿下,小可本来一切都计算妥当,可万没想到率鹿监的人竟来神都插一杠子,可巧还撞见了张少侠,唉……”
正说着,一行人匆匆来到舍前,正是素心、辞君和被邙山七雄抬着的张适之。
永王一见之下,不由得步履踉跄,赶忙走过去抓起张适之的手,急急地问道:“适之!这是怎么啦?”旋即又恨恨地道:“定是率鹿监的手笔!想不到他们竟如此歹毒,此仇不报,璘誓不为人!”
众人七手八脚将张适之抬到精舍床榻之上,少相法师早已准备停当,轻轻切了切他左手脉象,面色更加凝重起来。
永王心头一凛,忙问道:“大师,适之兄弟如何了?”
少相法师头也不抬,只顾着在张适之胸口、脖颈、丹田数处经脉和要穴上推拿、施针,良久才道:“阿弥陀佛!张少侠舍己渡人,不计名利,枉顾生死,实乃白马之救星、大唐之雄杰。也正因为如此,张少侠尽管受伤颇重,但并不致命,相反还有奇效呢。”
这一番话说得没头没脑,周遭一群人都不明所以。向来视张适之为主人的邙山七雄心中焦躁难忍,绝一喝道:“奇效——”剩余六雄接口道:“如何?”
少相法师又轻轻擦了擦张适之额头的汗珠,方才抬头道:“张少侠天生奇才,又屡遇奇缘,年纪轻轻,武功之高、真力之强已让老衲敬服。他丹田之内有五股真力,两大三小,却暗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数。老衲适才逐一探查,乃知那两大股真力一儒一道,已到一流高手之境。”
心急如焚的绝一又道:“三小——”其余六雄轰然应道:“如何?”
少相法师续道:“那三小股真力其实并不算小,每股也均有十余年道家真力的根基。眼下,这五股真力各据五脏,时而互相掣肘,时而互相扶持,难以调匀。一旦受重伤,或者真力损耗过多,便失去平衡之势,生起大乱子来了。”
久未做声的辞君点点头道:“大师所言正是。小……适之一直备受真力紊乱之症的袭扰,每当月圆之夜便要发作一次。只不过这次内伤更重了。大师,您适才说的奇效是什么?”
素心几乎泫然欲滴,也问道:“大师,我不懂得什么真力、神功。只想问问您,他何时能复原?”
少相法师望了望面带忧色的两女,竟呵呵笑道:“两位莫急。据老衲推断,张少侠福泽绵厚、吉人天相,眼下所伤无非是体内真力互斗所致。老衲已用普渡苦禅功封住了他几处大穴,大可延缓真力冲击之势,并无性命之忧。佛家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真力互斗便也是互济,经此一事,老衲料想少侠体内真力必当成融合之势,对将来可是大为裨益呢。至于说复原嘛,眼下却还不能,须得有一样东西和一门神功相助才可。”
众人不禁齐声问道:“大师请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