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静月斋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
刘婆子就这样虎视眈眈站在一旁,若她真的应下红玉这番话,不就等同于将把柄硬生生递到刘婆子手中?
虞兰萱挥开下人走到她身边,“方才刘婆子一来便要往姐姐的闺房里冲,我一再强调,若要驱虫只管将药水给春杏和妍雪,我们的房中不必她们来动手。
可她却带人冲进去,不一会,就气势汹汹冲出来,拿了红玉几个,说她们做了丑事。”
虞兰娇闻言便冷笑,看来吴氏终于按捺不住了,要朝她下手了。
也是,福宁寺中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忍这么久,虞兰娇已是要高看她三分了。
眼见刘婆子眼中得色越发浓,虞兰娇冷声道:“谁要处置你们?你们大可放心,当初义母和二婶将你们拨到静月斋时,身契也一并交到了我手中。
如今你们即便做错了什么,只消不是太过分,我也不会太过严厉地处置你们。所以,现在你们尽可把犯了什么错处,详详细细与我说一遍。”
红玉等人头皮一紧。
虞兰娇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却是在威胁她们。
她们的卖身契实实在在捏在虞兰娇的手上。
这种情况下,她们若是为别人驱使试图栽赃陷害虞兰娇,可得想清楚自己的下场。
刘婆子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见虞兰娇一句话就扭转了局势,惹得红玉这几个贱蹄子心生退意,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难怪此前张嬷嬷被虞兰娇整得送了性命,这个小贱人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今日若不彻底除了她,若让她逃过一劫,结了这个仇日后定会伺机报复自己。
思及此,刘婆子厉声道:“你们几个贱婢,有这等温和宽厚的主子,竟还敢干这种跟男人私通,吃里扒外的丑事!
今日即便是二姑娘替你们求情,夫人也绝容不下你们这种有伤风化的淫妇。”
红玉心头一颤,登时欲哭无泪。
虞兰娇手中的卖身契的确要紧,可她们却也绝不敢就这么随随便便反口。
盖因大周对女子贞洁名分一事格外看重。
她们这些丫鬟若沾上失贞和私通这种罪名,闺誉一毁,下场只会比死更惨。
虞兰娇在听到刘婆子的话时,也是心中一惊。
没想到吴氏这次,竟然要拿她的闺誉来说事。
看来她彻底失去进春阳宫机会一事,虽然免除了她的后顾之忧,可同样的,也让吴氏对她再也没了顾忌。
在李府的日子,日后定然更加惊险波折。
虞兰娇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
即便如此,对于跟魏卓言彻底闹掰一事,她也绝不后悔!
“私通男人?有伤风化?”
吴氏扶着丫鬟的手,跟在郭氏身后,火急火燎赶了过来,脸上满是得胜的,扬眉吐气般的快意。
“刘婆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字一句,说个清楚!”
见到吴氏,红玉几人原本还在犹豫的心瞬间狠了下来。
忙唱作俱佳,不住朝着虞兰娇磕头。
“二姑娘饶命,奴婢们也是为您办事,求求您跟夫人解释清楚,这件事跟奴婢们无关,私通的人不是奴婢们啊!”
这番话,只差指着虞兰娇的鼻子,说私通男人的人是她了!
虞兰萱气得脸颊涨红,气急怒道:
“胡说八道!什么为二姐办事,满院子里哪个不知道你是个见钱眼开的。我看定然是你收了别人的好处,诚心污蔑我二姐!”
郭氏闻言,黑着脸看向吴氏。
自己这个儿媳,刚刚才放她一马,如今又忙不迭地闹事。
日日夜夜,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吴氏脸色一僵,忙朝刘婆子使了个眼色。
刘婆子见状,上前跪下回话:
“老夫人息怒,三姑娘这话实在是太没道理。若说给好处,满府里谁不知道虞二姑娘出手阔绰,若论给好处收买人心,谁比得过她身家丰厚。
实在是方才奴婢二夫人的命给静月斋驱虫。没想到刚进虞二姑娘的房间,就见红玉鬼鬼祟祟在主子的房间里藏东西。奴婢担心她对二姑娘不利,便派人将她拿下。
这丫头说话颠三倒四,只说奉二姑娘的命令,找一褐色的男人衣裳拿去销毁。奴婢一听便觉事关重大,不敢私自处置,这才急忙禀告夫人和老夫人知晓。”
奉老二媳妇的命?这里头竟然还有她的事?
郭氏不禁打起精神来,忙又派人去将小郭氏叫来问话。
等候的间隙,郭氏亲自派人去虞兰娇房子里搜查。
这回,静月斋的人没再阻拦。
连郭氏都发话了,今日势必只能将这件事查个分明。
不多时,郭氏身边的冰云果然从虞兰娇房间里搜出一件褐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