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没有理由一直派大军在长安城外戒备搜寻,待事情平息一些后,我自会派人到山中联络你们。”
“喏。”杜迁应了一声翻身上马。
李勇带了四名雏鹰军士兵留下随驾,杜迁和赵霆带其他人拉着两辆空车打马而去。
……
……
太阳渐渐冒出了头,天光也清朗起来,被大雨洗刷过的天空透着缎子般的湛蓝。
天空景色虽美,地上的路却是变得泥泞难行。
一队戴着镣铐锁枷的囚犯深一脚浅一脚在鞭子木棍的伺候下,艰难地往长安城的东门走去。
他们都是青州、徐州等地押解来的罪犯,到京名典后就会各自领刑。
队伍后段还辍着两辆木笼囚车,车上也各锁着几名囚犯。
他们虽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踩着湿滑泥泞的路面费力行走,但是精神反而更加颓废。
因为他们是死囚犯。
其他人到了京城,工匠或可以充劳役代罪。剩下的大半会被施腐刑,若是命大还能当个仆役苟活。
囚车上之人,到了长安城验明正身再过一趟死囚牢就要等着挨刀了。
京师渐近,沿途护送的郡国兵不能入京,都已掉头各回本部,只留了朝廷衙署的属员衙役们送囚犯入城。
快到长安城根下,京畿重地安全向来自是无虞。
而且刚刚还看到一伙伙的精锐官军往城外方向游弋而去,押送囚犯的衙役们放松警惕,悠哉游哉地迈着步子。
许是一路跋涉差事终于要办妥了,心情一轻快往囚犯身上甩的鞭子都轻了一些。
前边影影绰绰又有十几骑迫近,衙役们以为又遇到了出巡的官军。
待对向的队伍越走越近,带队的曹官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来人未穿官军制服,但是又都像军伍出身,透着一股子杀气。
“来人站住,闪退路旁。扰了朝廷押囚队伍你等吃罪不起。”曹官举手止住身后队伍,往前跨了一步看着杜迁等人道。
杜迁回头低声下了句令,众人不仅没有停步,反而催马小跑起来。
“快、快站住,所有人戒备。”见对面这架势,曹官慌了神急忙去拔腰间佩刀。
催马已到近前的赵霆一扬手,手弩射出一支弩箭直插曹官胸口,可怜曹官刀还未全出鞘,就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其他众位小将各自射出手中弩箭.
嗖嗖嗖…
随着一道道箭影射出,押送的衙役倒毙大半。
剩下的有几个抽刀想要搏杀,被杜迁等人三两下斩了脑袋,还余十来人扔了佩刀各自逃窜。
赵霆拍马要去追杀,被杜迁阻住。
正要他们去报信,好让朝廷聚兵来城东。
杜迁等人砸了队伍中囚犯的锁枷,放他们四散而去。
“这还有两个囚车怎么办?”见队伍中徒步的囚徒都已跑开,赵霆盯着槛车问杜迁。
装死囚的槛车有铁锁链条,一时倒是不好打开。
“不管他们了,时间紧迫咱们赶紧撤。再说这囚车中定是罪大恶极的死刑囚犯,留给朝廷吧。”杜迁说着转头瞟了眼囚车,就欲率众人离去。
本来鼓舞精神,伸着脖子等跑路的死囚们听了这句话,顿时又都泄气皮球一样萎顿下去。
“杜大哥,杜大哥救我性命。”看到杜迁面容,死囚车上一人眼中泛光,重又伸长脖子大声喊了起来。
“你是?”已准备跨马而去的杜迁转回身仔细往车上看去。
“小弟是吕育啊。杜大哥忘记了?海曲县的游徼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