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众人齐声应答后,便要出去准备。
“慢着,明日之后,那些死士…”王莽嘱咐一句。
众人各自点头心神领会,死士、死士,其性命早已是主人的了。
事以密成,这样天大的谋划本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没办法,为保万无一失,王莽必须把他在军中的所有心腹全部叫齐。
一是小皇帝身边还有二十人的龙禁卫,那些都是羽林卫出身,可不是被他们看扁的少年军。
死士虽然也都是精锐,要保证绝对优势碾压禁卫,也必须人数过倍才能有把握。
武将部曲中的死士都是战场上保命之用,金贵无比。每家能挤出八、九个死士已是不易了。
所以要把这七个心腹叫齐才能保证人数。
再者,若是只和一两人谋划。恐那一两人怕事后反遭自己灭口,如今集了军中七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心中自然也踏实些。
因要挑人,又要赶在关城门前出去,七人匆匆告辞而去。
众将经过院落,哗啦啦的脚步声引起了一直提着小心等候多时的孔永的注意。
孔永伸头一看,六七员王莽在军中的心腹一闪而过。
“孔将军,大司马后堂有请。”孔永正在疑惑,唐旭笑吟吟过来引路。
孙建等人出府,身边各跟了一个唐旭的亲信。
他们知道,明日事了之前,这些人是要和他们形影不离了。
“大司马。”进了后堂,孔永恭敬行礼。
“孔郎将,勿需多礼。”王莽一副笑面孔,虽然孔永最近也颇听话,但终难被王莽视为心腹。
“大司马召卑职来,所谓何事?”
“明日你羽林卫有差事要办?”
“羽林卫明日确有要事。陛下卫军散去,明日羽林卫当去云阳护驾,迎陛下回京。”
“嗯,明日你休沐一日。迎驾之事,勿需孔郎将费心。羽林卫里自有人安排。”
“这?大司马,护卫送从乃是羽林卫之大事。要属下休沐,这是为何?”
孔永不解地问道。
“孔郎将自不必问,明日在府中好好休沐便是。在这京畿腹地,能出何事?
再说,郎将休沐,即使出了小许差池,也怪罪不到郎将头上。”
王莽收起了笑容,语气也变得冷峻起来。
“这、这?喏,卑职领命。”
孔永无奈应下。
现在王莽专权,只要他故意作梗,自己也难调动兵卒,不应也得应。
“孔郎将回府去好好休息吧。
待会唐旭会着一个仆役送郎将回家,到了郎将府上,恐已宵禁,就让其在郎将府上叨扰一晚。”
王莽一边安排着,一边召了唐旭进来送客。
这是要着人看着,将孔永软禁在他自己府上。
若不是怕形迹过于露骨,估计王莽就直接把孔永扣在大司马府了。
孔永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车边紧挨着唐旭安排的“仆役”。
马车渐近羽林中郎将府。
“孙建等人齐聚、迎驾之日软禁自己这个羽林卫主将。”
孔永越想越怕,脑门的冷汗慢慢沁出。
“孔郎将,到了。”
马车停下,还未等孔永的随从开口,唐旭的手下已经凑了过来。
孔永醒过神来,下了马车往府中踱去。
“对了,本来还有要事准备放衙后去太师府一趟。被大司马叫去走了一遭,险些忘了。”
孔永一拍脑袋,说着提回跨进了大门的一条腿就欲转身。
“孔郎将,还是不要出门了,免得让奴难做。”
跟来的王莽家奴一伸手,拦住了孔永。
孔永一怔,刚要发作,想想大司马王莽,又软下语气道:“那您稍候,我安排个家人去太师府上知会一声。我家确有要事。”
“奴奉太师及唐总管之命,现在到明日午后随侍中郎将。
中郎将有事当着奴面安排即可。
今明两日,希望中郎将无背人之事,也无不可告人之语。”
孔永闻言无奈,招手唤来一名老家仆道:“趁着还未宵禁,去太师府告诉叔父。
他让我央人推算的祭祀之日不妥,当日恐有天雷降世,让叔父明日勿做准备了。速去罢!”
“喏。”老仆应了一声,套辆小车打马而去。
“原是孔家商量祭祖日期。”王莽家奴摇摇头,一步不离地跟着孔永进了院。
“这就是孔永让你来传报的?”太师府内,老孔光疑惑地盯着羽林中郎将府的老仆。
“是,中郎将原话就是如此。中郎将原要亲来,不过大司马府有个人跟着中郎将。恩主好似言行举止颇受其掣肘。”
孔永的老家奴补充道。
在孔家服侍的大半辈子的老仆,此时目中也是精光毕露。
“好,我已知晓。你速速回去吧。”
支走了侄子家的老仆,孔光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