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何要出此策?”
刘歆一脸惊奇。
“天机不可泄露。”刘箕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即可。”
“喏。”刘歆知道上位者有时不会让属下太明白自己的想法。
于是也不再多问。
当晚,刘歆敲开了大司马府的大门。
值守阍者见是经常过府的高官,不敢怠慢。
道声稍候,忙去回报唐总管。
唐旭亲到大门口,将刘歆迎到侧院花厅。
因为王宇、吕焉之事,王莽最近在家也是颇多不自在。
几个孙子、孙女虽不敢造次,但是言语表情上对自己却极冷淡。
妻子王静烟也越发沉默寡言,原本不好的双眼更加严重。
六七步远的距离,都已分不清对面之人的样貌。
正在后院待得烦闷,听唐旭报刘歆来了,王莽连忙赶到侧厅接见。
“见过大司马。”
进了花厅,刘歆躬身施礼。
“子骏,勿需多礼。这时赶来,所为何事?”
“自上次大司马说想让小皇帝离开长安一阵子后。
属下回去是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一策。”
“哦?”王莽来了兴致,示意刘歆继续说。
“大司马也知道,属下擅长卜卦、谶图。”
王莽闻言,心里暗暗有些好笑。
王莽心道:刘歆说是喜好卜卦还差不多,要说擅长可算不上。
哀帝朝、建平年间,刘歆卜了一卦后,给自己改名刘秀的事情。
可是受了满朝官员的嘲笑。
当时哀帝都当他是个只知道钻古籍的糊涂蛋,没有治他的不臣之罪。
最后刘歆又灰溜溜地改回了本名。
王莽心下好笑,面上却未做出表情。
刘歆当然以为大司马在认真倾听。
“下次大朝会时,属下就说我夜观天象,见星位异常。
又追卜了一卦。
原是先圣托景。
当今天子当去龙兴祖地,拜揭龙气。
方可保社稷平安。
小皇帝病愈后,自言是受了祖宗庇佑点化。
如他不愿意去,岂不是给人留下口实?”
说完,刘歆有些紧张地盯着王莽。
王莽皱眉沉思了片刻道:
“如此,倒是个好办法。
不过这一来,倒让他和刘氏的老祖宗又扯上了些关系。”
让小皇帝说中了,王莽果有此虑。
刘歆心中暗暗对刘箕多了几分敬服。
接着按刘箕交待他的话说道:
“待那小皇帝远离中枢,太皇太后又常在后宫颐养。
大司马放开手脚施为布局。
即使过一阵子刘箕子回朝,已是回天无力。
到时,何惧那虚无缥缈的流言。
再说、再说,属下虽善于卜卦谶图,难免也有失准之时。
朝野诸人对属下之能也颇不信服。
朝臣们心下自然也会暗测,属下哪里是看出了什么天象。
只是为了逼小皇帝出宫,而故作之言罢了。”
“哈哈。”
这下王莽实在没绷住,失口笑出了声,看来这刘歆也心知自己的斤两。
“咳咳,那小皇帝要是也不当回事,就是不去呢?”
为掩失笑的尴尬,王莽先故作了两声咳,然后问道。
“此事无论真伪,只要在朝堂提出。
小皇帝就不敢等闲视之。
即使他坚决不去,那也会损了他敬祖之德。
于我们亦是有益。”
“嗯,如此来说此倒是良策,当试一试。
成则妙哉,不成亦对刘箕子声名有损。”
王莽满意地捋了捋须髯,又问道:
“如果计成,刘箕子何时可以出京?”
“属下觉得明年春季为宜。”
“那还要数月之久,是否太迟了。”
王莽有些急不可耐。
“如今正在隆冬,即是拜揭龙气,自然得在春季生发之时。
如若时间安排的太急,于理不通。
又恐迫其离京的端倪太明显。
大司马面上也不好看。”
王莽的这些想法,刘箕都已推算到。
所以解释的说辞,也都是和刘歆早已合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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