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惊得看过去。
那只本该被铁链困得死死的魔物，竟然挣脱铁链，袭向穆珞！
穆珞此时已经有些力竭，听到狗蛋的提醒，想要躲过那魔物的攻击，动作却显得有些迟滞。
齐玉一剑横刺过她身前那两只魔物，将它们踢开，就要拦住那只袭向穆珞的魔物。
脸色苍白的青年忽然斜身挡住齐玉动作，道：“哎呀，师兄，我来帮你。”
齐玉身体撞到赖丕身上，摔得半跪在地。
“师兄——”
她瞳孔骤缩，死死看着那将要穿过穆珞的利爪。
“噗——嗤——”
利爪横穿过血肉的声音响起。
一如初入异界，那鲛人穿透凤箫胸膛，取出心脏之声。
齐玉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被魔物抓在手上的鲜红心脏。
“扑通……扑通……”
才脱离身体的心脏仿若还未意识到处境，仍在鲜活地跳动着。
穆珞似乎全身浸入冰池，脑袋如同被巨锤敲打一般，随着那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一下生出闷痛。
两条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双手颤抖地握着那温婉女子的瘦弱肩膀。
“师姐……”
许岚月趴在穆珞身上，嘴角溢出殷红鲜血，染红苍白双唇。
“我……”
一张口，鲜血就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她的胸口处空空荡荡的，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本该归属于那处的心脏，此刻却被身后魔物抓在手上把玩。
“师姐……”
“姐姐——！！！”
许深深后知后觉地看着这一切，疯了般跑过去，抽剑将那魔物抓着心脏的手臂砍断，将摔落在地上的心脏徒劳地塞回那个血窟窿。
“姐姐，姐姐没事了，装回来就没事了。”
然而无论她怎么塞，那心脏都还是会从窟窿中滚落，沾上肮脏的灰尘。
她垂着头跪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那沾灰的心脏，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姐姐，你怎么……”
穆珞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指轻抚着许岚月的脸颊。
“师姐……”
许岚月费力地勾起一个笑，一字一顿道：“本想……给你一个……惊喜……”
“可惜，福薄命浅……”
“只是……还有一事……想与你说……”
穆珞紧紧抱着她的脑袋，眼神空茫，“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你知道，我就安心了。”许岚月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她伸出手，轻轻搭在许深深头上，道：“深深……姐姐没办法等到，看你真正成为仙女的那一天了……”
“只希望，你不要怪姐姐……”
许深深哭着摇头，以往在她眼中流转的算计此刻只化为无措，“姐姐，你不要，你不要走，姐姐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许岚月轻声叹息，留恋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闭上双目。
“……”
齐玉默立一旁，眼角泛红，一手握剑，另一手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姐姐，你不要太伤心了。”狗蛋哽咽着将她的手掌打开，上面已经留下五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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