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剧痛，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舱门方向。
袁勇的五发子弹已经打完，迅速拉开舱门，钻了进去。
“你怎么样？”方铎抱着她喊道。
宋晴的嘴唇已经咬出血印，脸色煞白地摇摇头，“没事。”
方铎望了望四周，宽阔的江面上，再也没有其他船只，此刻就是带着她跳江，也是九死一生。
就在此时，船舱里一阵响动，舱门再次被拉开，袁勇抱着一把霰弹枪跑出来，对着两人藏身之处就是几枪。
这种霰弹枪近距离的威力极大，只听几声枪响，方铎面前的木箱就被打碎。
“唔！”宋晴一声闷哼，应是又中枪了，此刻也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对着袁勇打光弹匣里所有子弹。
可袁勇就像一只猛兽，身体只晃了两下，手里的霰弹枪又是砰砰几枪射了过来。
方铎低头一看，宋晴除了刚才右腿中枪，现在左肩又中了一枪，仿佛全省都在往外冒血。
“哈哈哈哈哈！有种的就出来跟老子对射！”
袁勇举枪狂笑，右腿也被子弹打中，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正在从兜里往外拿子弹，一发一发地换上，每换一颗子弹，都像是在宣布不远处两人的死刑。
此时宋晴的一个弹匣已经打光，她身受重伤，再也无力去换弹匣，咬牙把手枪递给方铎说：
“弹匣在我左边口袋里，掏出来，换上！”
方铎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来不及了。”
突然，他把手枪插回宋晴腰间的枪套里，扣上锁扣，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扛起她的身体，纵身一跃跳进江里。
袁勇已经换好子弹，对着江面又疯狂地射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转身，一瘸一拐地走进船舱。
方铎带着宋晴跳进江里，被江水灌得窒息，一个猛子上来，大喘几口粗气，一只胳膊拖着宋晴，另一只胳膊划水，缓慢地向朱家营码头的方向游去。
好在袁勇那艘渔船并没有追回来，反而开足马力冒着黑烟，往江对岸驶去。
天边的朝阳探了下头，又隐没在厚厚的黑云里，连着几道闪电把天撕开个口子，瓢泼大雨落了下来。
方铎单身架着她太累，只能换个姿势，让她整个人趴在自己后背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双手拼命往前游去。
游了一会儿，他只感到后背上的身体越来越软，顿感不妙，向后面喊道：
“宋晴！别睡！别睡啊！”
宋晴不知流了多少血，虚弱的身体被他的叫喊声唤醒过来，方铎只感到脖子一紧，应该是她醒了过来。
“我……我……”
她想说话，却虚弱得说不出来。
“你不用说话，别睡着了就行！”方铎一边游，一边向身后喊道。
天已经亮了，却被黑云笼罩着，整个江面一片晦暗，狂风骤雨砸向两人，一股巨浪又打了过来。
宋晴被呛了一下，猛地咳嗽几声，恢复了一些神智，在方铎后背喃喃道：
“为什么……要来……救我。”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是我女朋友的闺蜜，好姐妹，还是个好警察，你死了，晓静会伤心的！”方铎在风雨中喊道。
“好姐妹，好警察，难道……就不是……好女孩吗？”
面对宋晴只剩半条命之下问出的问题，方铎一愣，不知道怎样回答。
“真失败……呵呵”宋晴失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