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的后撤一步，故作镇定的说：“恒恒有你陪就行了，我下楼睡客房……”
“不行，你已经答应儿子了。”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睡觉啊？我还要听故事。”恒恒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马上来。”他侧过头对恒恒说完，转过头轻声威胁，“要我也抱你过去吗？”
我咬牙切齿。
“我拿故事书过去。”我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拦门的手，而他眸中一丝得意一闪而过。
我坐在恒恒身边，问他今晚想听什么故事。恒恒挑选了一下，指着青蛙王子的故事，说想听这个。我刚要讲，恒恒说：“妈妈，你为什么不躺在床上给我讲呢？”
顾慕言看了我一眼，说：“我去洗澡，你好好讲故事。”
我掀开被子，躺在边上，端着书开始给恒恒讲故事，一边讲，恒恒还要问我。过了一会儿，顾慕言擦着头发走出来，赤裸着上身，水珠顺着那紧实的后背滑到……
我的脸忽然一涨，低头继续给恒恒讲故事。顾慕言换了睡衣躺在恒恒身边，将恒恒搂过去，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你坐近点，那么远恒恒听得到吗？”
我回呛：“恒恒听还是你听？”
“都听。”他微勾唇角。
我忍住白眼的冲动，继续讲故事，困的我自己也打起了瞌睡。讲完最后一句，我侧头一看，父子俩都睡着了。
我放下书，悄悄掀开被子，打算离开。走到房间门口，我忽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床上休息的父子俩，在如水的月色下，睡的那样安稳。
我在心中暗暗问自己，现在走，真的能走掉吗？
早上起来，我像以前一样，使用着熟悉的厨具，给顾慕言和恒恒做早饭。三年没给顾慕言做早饭，手也有些生了，咖啡冲的不太好，我正想倒掉重新换一杯，顾慕言却意外出现在我身后。
“你……你起来这么早干嘛？”我吓了一跳，看表，才七点多而已。
似醒非醒，他揉着额角，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恒恒半夜踹我。”
我忍笑。
胳膊拄在吧台上，他忽然抓起我的手，放在额角，微微蹙眉。
“给我揉揉。”
我下意识想抽回手，但还是伸出手指，轻轻给他按揉着额角。每按一下，曾经的记忆就回来一些，好像会过敏似的，我的脸逐渐烧了起来。
他慢慢舒展起眉头，睁开那双魅惑的茶色眸子盯着我看。我微微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手指不自觉的轻微颤抖，问：“可以了吗？”
他不回应，只是望着我看，仿若潭渊，不经意的一丝微波，却泛起我心里的波澜。他微微阖眼，慢慢凑了过来，我的心脏，竟然也慢慢加速跳动起来。
“妈妈！爸爸！”忽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突然从这一场绘声绘色的梦中逃出。
我迅速抽出手腕，一边应着恒恒，一边心中暗自侥幸。那样近的距离，好像他铺设的大网，差点就将我捕捉。
顾慕言又开了一天的会。外婆来陪恒恒待了一天，倒是替我分担了不少，我抓紧时间与杂志社敲定好问题，然后组织会议，让大家来处理简宁的回答。
外婆问我：“你这三年到底是如何养大恒恒的？”
我淡淡一笑，说：“我找到一份工作，可以经常在家里办公，就可以陪着恒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