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顾慕言。”
他正在坐在电脑桌前看财务报表,纤长的手指点击鼠标,在荧光下泛着白皙而寒冷的光。
我悄悄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什么响声,平静的把第五十封离婚协议放在他的桌前。
他只用余光轻轻瞥了一下,波澜不惊的将纸握成团,扔到地上。
“滚。”
两年来,第五十个简短而明确的回答,虽然早就习惯,但还是像一把小刀子插进心脏一般,有种缺氧的疼痛。
我捡起纸团,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玩腻了,玩够了,总会放过我的。
结婚两年以来,这已经是我第五十次跟他提起离婚,可是每一次,他都是用一个字结束我的请求。如果问他,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婚。他心情好的时候,会用不屑、讥讽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说,我留着你,折磨你。
他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都会挂着一丝令人致命且勾魂夺魄的冷笑。
他那副金丝边的眼镜下是一双近乎茶色的眼睛,看起来明明那样深情,却又是那样的寒冷。像一只狡黠的狐狸,他很善于将自己的野心和腹黑藏在镜片下,但只要对方暴露出弱点,他就露出残忍的本来面目,毫不客气,放血吃掉。
顾慕言,所有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夫妻和睦,琴瑟和谐,他的公司也因为他而在公众眼中具有极好的形象。可是一回到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冷酷无情,几乎没有好脸色。
他对我有三点要求,第一,床可以上,爱不可以有;第二,不准将我们之间的私生活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家人;第三,为了集团的形象和发展,在公众面前要配合他。
如果问我,为什么要乖乖听他的话。
两年前,他那极有实力的集团差点逼得我爸差点跳楼自杀。他答应不追债,要求只有一个,履行当年的口头约定。
我爸以为他要的是我姐,因为他们曾经是一对儿青梅竹马,甚至双方父母口头约定大学毕业后结婚。但随着顾慕言的父母相继去世,他成了顾家的边缘人。我爸看不起他,绝口不提那个约定。
我爸很为难,我姐已经在国外结婚了。他倒很好说话,我替上也行。
我爸当然愿意,从小我就没能给他脸上贴金。我姐的光环太大,人美读书好,八面玲珑,美国州立大学双学位。对于我姐,他有八百个词可以赞美,对于我,就一个,这孩子老实听话。
所以,我如果不听话,他爸的公司立马灰飞烟灭,道理就这么简单。
其实,还有另一个主要原因。
我喜欢他。
十五岁第一次从乡下的外公家来到我爸家,见到住在隔壁的他,只需要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他是我的邻居,也是我姐的青梅竹马。在我姐身边,我永远是不被人所注意的小跟班。
即便这样,我也心满意足,只要能常常看到他,甚至还能偶尔听到他对我说一句半句的话。不过,我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想正是这个错误,才让他一直折磨到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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