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蔓只觉得还没等缓过劲，就被余之野抱着往下掉。
可没她想象的坠落在地的情况。
因为坠到一半，余之野的盲杖支在了两边凹凸不平的洞壁上。洞里黑漆漆的，只抬头顶上洞口小小的余光，足可见这洞有多深。
庞蔓感觉到余之野紧绷的身体，也感觉到盲杖在慢慢往下滑，她抬起两只脚支在洞两边，还好这个洞比一般矿洞要窄很多。
可两人这么挺着迟早力气用完。
“怎么办。”
“找一找洞壁有没有绳子，之前这里如果是入口，洞壁上应该有绳索。”
“什么绳子放快三十年也该烂了。”
更何况庞蔓什么都没在洞壁上摸到，这洞壁潮湿，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庞蔓直觉手臂发麻，之前掉下来擦伤了，不知道阿余之野怎么样，但估计只会更惨。
两人用力支着两边让自己不至于滑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贴的很近，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再坚持一会。”
余之野腾出一只手在洞壁上找什么，“往你左上方的位置爬。”
“什么？”
“那边有个凹陷处，可以暂时让咱们先缓缓再想办法。”
庞蔓很质疑，这里一点光都没有，他怎么发现的，摸到的？可她去摸自己左上方，什么都没摸到。
“再往上一点。”
余之野说道，可一动两人就往下滑。
庞蔓摸到脚踝处自己走之前藏的水果刀，一下扎到洞壁上，身体往上一挺真的摸到了一块凹陷处。脚下踩着凸起。咬着牙手摸着凹陷里什么东西，也不管了，想去拽，可东西却一松，她差点滑下去，大叫。
好在余之野一把将她拉回来，紧张的，“怎么了。”
庞蔓感觉到自己刚抓到的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心都到嗓子眼了。
没回答，她又伸手去够，这一次，不在抓凹陷里的东西，而是抓着凹陷洞壁边缘，一个引体向上，爬上去。落地的瞬间，感觉到凹陷处不小。
没敢迟疑趴在边上，“我上来了，你在哪，能够到我的手吗。”
庞蔓把手伸下去，可这里太黑了，什么都没看不见。搜遍全身找到个打火机，往下照着，可火光很微弱，贴近才可看清。
就看下面一米的位置，横在了洞壁上的盲杖，余之野单手荡在上面，比想象的还惨，身上蹭的全是灰不说，手臂脸上全是擦伤出血。
“你手往上，四十五度方向。”
余之野另一只手艰难地抬起来，她才看清他另一只手血肉模糊，倒吸一口冷气知道不能再多耽误，因为盲杖在洞壁上一点点的下坠，“再往左一点点。”
余之野声音似乎很虚弱的，“把打火机吹灭。”
“什么？”
“我让你把打火机吹灭。”
庞蔓虽不知为何，但也照做了，“没光，我怎么知道你手的位置。”庞蔓几乎带着哭腔，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可话音未落，就一只带血黏腻的手，抓住她伸出去的手。
两人几乎是摔进那个凹陷处的。
大喘着气，庞蔓爬起来拿打火机照着四周，好好打量。
这个凹陷处大概不到两米深，挤一挤能容两人。但就在刚才爬上来的位置，有一具白骨，身上衣服帽子都在，直挺挺躺在凹陷处边上。靠近右边少了一只脚骨，只有另一在，还穿着鞋。庞蔓终于知道自己一开始抓到的是什么了，死人的脚。
只是比这白骨吓人的，是打火机照出来的洞壁，上方全是抓挠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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