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行打量着陈曦，及膝的黑色小礼裙，长发盘成松散的髻，几缕落在她精巧的锁骨上，连首饰也没有戴。
虽然如此简单的装扮，却衬得她出尘脱俗。
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危险，陈曦立刻否认，“没有啊，今晚我还挺开心的。”
说完，又觉得表达得很微妙。
“我的意思是...”陈曦一时不知道怎么找补，她随即转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是我？”
说完，她摘下蝴蝶面具。
她自认今天的打扮，就算熟人都不一样认得出来，她有点好奇，高哲行如何认出自己。
高哲行视线落在她漂亮嫣红的双唇上，随即又相当自然移到她眼睛，“并不难。”
陈曦：“......”
她觉得没法跟他聊天，她是问他怎么认出来的，不是难不难。
“走吧。”高哲行转了个身，见陈曦没动，他扭头看她，“你还想留下来？”
陈曦想说她有司机在外面等着，但最后不知怎地，跟他上了他的车。
上车后，高哲行跟人通电话，陈曦看着窗外，身体有点疲倦，心潮却有些澎湃。
她看着车窗里倒影出高哲行的侧脸，脑子里倏地蹦出医美学上讲到的黄金比例。
他这种眉眼唇的比例，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比例吧。
以前不觉得，这会儿突然体会到了他的那种赏心悦目。
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轻轻叩了一下，这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觉让她不安，还有点烦躁。
她的思绪就这样一直在飘，直到车突然刹停。
“我去看看。”驾驶座的阿佑下了车。
高哲行结束通话，车内安安静静的。
陈曦扭头看高哲行一眼，他靠在座椅靠背里，手指抵着嘴唇，眼睛似乎看着窗外，又似乎在出神。
正看着，他察觉到什么，目光转移过来，与她的对上。
陈曦莫名心跳快了一拍，为掩饰那点道不清的感觉，她找着话题，“你们是过来出差吗？”
高哲行：“不然来度假？”
陈曦：“......”
跟这样的人说话，很容易被怼死。
但不说话，气氛更尴尬，她小声嘀咕，“我也是来出差，明天就回去彭城。”
高哲行那边的车窗被敲响，降下后，阿佑对高哲行说：“高先生，车轮胎有点问题，我叫孙助理开另外一辆车来接你。”
高哲行点了点头，他推开车门下去。
陈曦看到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猩红的一抹火星子被夜风越吹越旺，青白的烟雾缭绕在他英俊的面庞，而透过烟雾，他也看向她。
陈曦立刻收回目光，下了车。
她问阿佑，“这里离酒店还有多远？”
阿佑：“二十分钟车程。”
陈曦看着自己的8cm的高跟鞋，放弃了步行回去的打算。
他们停靠在湖边的公路，虽夜已深，但还有好些行人。
突然一对背着行李包的老年夫妇停在她跟前，向她问路。
他们说着德语，陈曦不懂德语，试图跟他们说英语，但他们并未听懂。
就这样如同鸡同鸭讲交流了好几番，直到高哲行过来，他操着流利的德语给那两人指了路。
老头子谢过高哲行，又用蹩脚的英文跟陈曦说了句谢谢。
老太太则笑眯眯地看着陈曦，但对高哲行说了一串话，高哲行微愣了一下，看一眼陈曦，又用德语回了句。
陈曦感觉他们说的话题跟自己有关，有点好奇，于是在那两人离开后，问高哲行，“他们说什么？”
高哲行看了眼月光下，她白净精致无瑕的小脸，转了身，“他们说你怎么不会德语。”
“......”陈曦不信，她又不是傻子，哪有人问了路，还嫌弃别人不会说德语。
陈曦心里翻了个白眼，估计是他自己嫌弃她不会说德语才真。
她虽好奇老人家说了什么，可高哲行不说，她也不能撬开他的嘴。
很快，孙景云来了，看到高哲行身边的陈曦，他也不惊讶，还跟陈曦点了点头。
倒是一旁的阿佑心里大大吃了个惊。
阿佑会德语，刚才那老太太的话，他听到了。
大概的意思是：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跟你很登对。
而先生没否认，居然还回了句，谢谢。
回程，高哲行和陈曦一路无话，直到回到酒店，进了电梯。
狭窄而安静的电梯里，只有他俩，高哲行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早上十点。”
“我安排车送你去机场。”
“不用啦，我哥明天送我。”陈曦顿了下，又说，“昨晚跟我一起吃饭的那个人，他是我哥。”
高哲行看她一眼，没接话。
“叮”一声，电梯打开。
有对拥吻着的男女撞了进来，太突然，陈曦被他们中一人推了一下，她一个趔趄，跌进高哲行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