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那件事还办不成。”
“为什么?”
“高彪插手了。”
一个夜晚,李工来到汇聚山庄,在贵宾厢里,他把纸条递还给张铭,并把那天傍晚晚餐时大江挑衅山仔的过程从新“放映”了一遍。
张铭没有正眼看李工。
而李工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悬在空中几十秒钟。
张铭饮了一口茶后才接过纸条,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之后再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品了一口,说:“改变计划!”
李工被他这动作吓了几秒钟,失魂般傻傻站在原地看着他。
此时,谢磊坐在一旁叼着烟、吐着雾,斜看了一眼李工,说:“坐坐坐.....。”
李工这才回神,坐下。
停顿了一会,张铭接着说:“来点狠的!”
李工不语,保持着沉默。
这时,谢磊接上话,看着李工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工问他:“怎么做?”
张铭叫他走过来,跟他耳语了几句,随后看了一眼谢磊。
两人笑了笑。
李工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心里面有些顾虑,他说:“这不好办!”
谢磊说:“有什么不好办的?你只要把他带到那里就可以了,不会亏待你。”
谢磊说完,张铭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推过去给他。
可是李工不敢拿。
张铭说:“拿着!”
李工拿起信封,握在手上都能估算得出重量,心里高兴了、
谢磊说:“抓紧把这事办好。”
李工笑眯眯地说:“好办,好办。”
再听了一遍张铭的计划之后,他就离开了山庄。
李工离开后,谢磊和张铭的话题转入到公司业务上。
突然,谢磊想起了前段时间谷波的那笔海外大单,他说:“柬埔寨那件事,要不参他一笔?”
张铭问:“怎么做?”
谢磊说:“按照他给的价格,我们再抬高一点。”
张铭思考了一会儿,说:“明天你去办好这件事。”
谢磊说:“明天还不行,谷波还没给出价格报价,陆总还在等待,我看什么时候合适再插手。”
张铭说:“跟进这件事!”
李工回到家里,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看着厚厚的一沓钞票,心里又是一阵狂喜。
他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坐在床边缘开始一张张点数。
手指每划过一张,脑子又发热一会。
数了十几分钟。
整整一百张!
这可相当于他大半年的工资了,工作还费神费力呢,而这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天上的馅饼还真香!
盯着钞票,幻想着媳妇。
单身几十年,多少心酸泪。
他反复数了几遍钞票,只想体验那种极致的快感。
在满足之后才把木箱子从床底下拉出来,再把钞票放在衣服底下压着。
放心不下,还反复掀开衣服看了看。
扣上铁锁头,握着钥匙,他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得意的乐了乐。
第二天,忙完午餐后,他并没有离开看守所,而是在食堂仓库的简易床上躺着。
脑子里想着谢磊的那句话:把他带到那里就可以了。
晚上六点多钟,大家都集中在号子里等待收看七点钟的新闻联播,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功课。
冉元空进来看守所那么多天,从来没有错过一次收看,这也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学习,甚至能够从主持人的嘴型就能判断出他的下一句话要讲什么。
这天,李工跟值班民警打了声招呼后,就走到冉元空的身边。
他拍了一下冉元空的肩膀,说:“出来一下。”
冉元空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又不想开口多问,眼睛只盯着电视屏幕,并不理会。
“跟我出去一下。”李工重复说。
冉元空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值班民警,而民警并没有反应。
于是他才站起来,跟李工走了出去。
来到食堂仓库的门口,看到一辆装着货物的小货车停在那里,此时几个和自己一样穿着同款式衣服的人在忙着往食堂里搬运货物。
李工指着车对冉元空说:“你去那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