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偶然相遇,程家三口肯定认为对方是托。
“你得的真是肾病?”
“哎哟哟,萍水相逢,我骗你们干什么?给你们看,这是省医院给我的诊断单。”
病人很坦然,取出以前的诊断单给他们看。
程家三口一看,对方得的病跟程浩一模一样,这是不治之症,除非换肾。
可现在……
病人又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我现在好了,吃了时大夫给开的药之后,各项指标都正常。
时大夫说,让我继续巩固,再吃三个月药,我的肾脏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程先生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你还有三个月的药?给我。”
病人吓坏了,一把打开程先生的手,“你想抢啊?这药就是命,给了你,我还活不活?
再说了,中医讲究一人一方,我吃的药你也吃不得。”
回春堂的人一看,赶紧把程先生拉开,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我记得,之前时大夫在的时候,你们来过啊,怎么没找她开药?现在又抢别人的药,你们简直是胡搅蛮缠。”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病人们赶紧躲开,生怕程先生发疯,又来抢自己的药。
程先生和程太太失魂落魄,“时琪真的能治肾病?”
“能啊,她连癌症都能治,你没看魏三立吗?他就是癌症,现在已经治好了。”
魏三立的确是这么说的,侯蓉也跟他们说过,时琪的医术非凡,让他们直接找时琪治病,可他们没听。
明明只要好好说话,就能解决问题,可他们偏偏采用了极端的方式。
从一开始就想着逼迫时琪,道德绑架,让她捐出一个肾来。
这下可好了,时琪猜出了他们的意图,躲得远远的。
现在,不管是想看病,还是想要肾脏,都泡汤了。
这个时候,时琪已经下了乡,这是青州最偏僻的一个乡。
老天不作美,刚来就遇上了一场沙尘暴,时琪只能用沙巾蒙住了头脸。
方大夫和秦大夫都忙着在青州安家,没法子一起下乡,这次只有时琪单独一人。
刚刚下了火车,就有公社派出拖拉机来接时琪了。
拖拉机翻山越岭颠的屁股疼,她只能大声问开车的师傅,“金沟村还有多远啊?”
“快了快了,翻过这个山,再翻过那个山……”
就在拖拉机翻山的时候,路被堵住了。
堵路的是一头大黄牛,赶车的老头已经把车子卸下来了,愁眉苦脸给他们解释,“这牛不走,我也没办法……”
大黄牛趴在地上,哞哞的叫,看样子不舒服。
时琪跳下拖拉机,绕着大黄牛转了一圈,“这牛要生小牛犊了,你怎么还让它拉车?”
“这……就算是婆娘生孩子,也可以生在田间地头,牛怎么不能拉车?”
时琪摸了摸大黄牛的脑袋,“它出了大力,现在难产了。”
赶车老汉顿时着急了,小牛犊是钱,大黄牛也是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