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一年走后,老殷忍不住安慰道神色落寞的徐傲海:
“董事长,看来小少爷还是对当年大小姐的那次意味耿耿于怀。董事长你也别多想,”
徐傲海看着客厅那副巨大的落地油画,那是他妻子油画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俨然一副少女模样,正微笑着,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恬静而美好。
“年儿怪我是应该的,当年的事,我亦不能原谅自己,我该陪她去滇西的。”
其实徐一年不知道,徐傲海心里一直都只有画上那位。
说话间,老殷看了一眼手机,表情有些微妙的打断了徐傲海的思绪。
“对了,今天那人查到了,是落小姐。”
“哪个落小姐?”
“公司本部那边业务部的落千凡,董事长您还记得吗?您以前还夸过她呢!”
徐傲海想了想,自顾自的开口:
“她么?我记得是个挺稳重的小姑娘,怎么也跟着年儿一起胡闹?”
15
第二天,高铁站门口。
我带着些许复杂的心情,看了看手机。
哦,空的。
一个小时后。
还是高铁站门口。
“美女打车吗?”
一位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对着我热情地招呼道。
我:“去果子村多少钱?打表还是一口价?”
出租车师傅“一口价,不打表。好几十公里,你也不划算。150行不行?”
我:“便宜点,100,不行的话,就算了。”
一个小时后,果子村某处民宅前。
“爸,我回来了。”
随着我这一嗓子,我爸还没出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女人倒是先出来了。
王梅,落千凡的舅妈。
王梅先是看了看我有没有提什么礼物和礼品。
很遗憾,我这次必然空手而归。
随后王梅又假兮兮地堆着笑,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她家里拽。
因为她家和我家之间仅一墙之隔。
我甩开手,假装不好意思地对着她开口,
“舅妈,我最近身上起了些湿疹,医生说可能会传染,我还是不进入了吧?”
王梅一听,果然悄悄后退两步,赔笑道,
“没事,千凡,我这就进屋,搬几只凳子出来,咱们在院子外说。你这次回来的正好,上次老麻子家那儿子看了你的照片后还念叨着你呢!这次正好见见面。”
看着王梅堆着笑走进那黑漆漆的房子,我不着痕迹的冷眼瞧了瞧王梅。
老麻子家那儿子,呵,就是那个给得起30万彩礼的残疾油腻老男人。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站在门口看着。
没一会,手上还残留着玉米须的老父亲朝我走来。
“是千凡回来了啊,这次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你看家里都没准备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位朴实的庄稼汉,一时心绪万千。
落有国,原主父亲,一位被封建思想迫害深重的复杂老实人。
自从原主他妈跟人跑了之后,落有国一直没有再找老婆。
落千凡的祖母,也就是落有国的母亲就对落有国说,
“反而千凡横竖是个丫头,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你若是非为了那个下贱女人不愿再找,还是好好的养润儿才是,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落润,落千凡表弟,也就是王梅的儿子。
我不知道这位原主两年前已经去世的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替别人养儿子这种事也说得出口。
我走近落有国,看着他手上那层厚厚的老茧叹了叹气说道:
“上次我不是给你买了自动剥玉米机,怎么不用?”
我当然知道那机器肯定又跑自己长了腿跑到王梅家去了。
落有国笑了笑,摸着头不好意思地开口,
“你舅妈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我便给他用了。”
“她不容易,那你容易吗?爸,听我的,别在乡下种苞谷了,都种了几十年了,人家村上其他好多人都改种中药挣钱了,就你这么执着!”
落有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妈从前在村里的时候最爱吃这个,”
我冷哼一声,
“她爱吃你就种?种一辈子?等她回来吃?人家都不管咱们爷俩了。”
“你妈她是有苦衷的,当年,”
“好了,爸,咱们今天不说这些,这次来我就是要接你到 a 市去过好日子的。”
把这次回家的来意说完之后,我继续站在房门口,也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