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赵局长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清脆地叫起来。
赵局长抓起听筒:“喂,你……”
电话听筒传出海洲市,邢局长严厉,气急败坏的声音:“我,邢志安……”
赵局长不知所措地蹭就站了起来,听筒内暴怒、高压气流的冲击,把赵局长的头硬生生呲歪一边。
赵局长再次拽近听筒,诚惶诚恐地答道:“是……是邢局……”
没等赵局长把客气话说出。
听筒里传出邢局长的怒责声:“赵长明,你是官大、嫌累,想歇着了是吧……?”
赵长明不知所云,谨慎地说:“邢局,你……我……邢局,邢局,您先消消气,我真不明白是咋回事!您……”
还是不等赵局长把话说出。
听筒里传出邢局长更急气急败坏的声音:“咋回事?还隐瞒!怂恿你的警察,欺男霸女,恃强凌弱,对百姓开枪,豪取强夺,比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咋回事?问问你的警察,强夺豪取别人的车,不成又强行把一男一女带到公安局。再问问现在围在你门口,被你胡乱抓来的青年人路远喊冤的老百姓……?”
赵局长听着电话里的怒斥,刚才还一脸无辜、侥幸被误会的表情,瞬时被汗水冲刷殆尽,露出了铁青的底色。
赵局长听着电话,搬着座机向窗边移动,脚绊在桌腿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死死抱紧电话,没有脱手而出。他走近窗前,探头看向院门口聚集的人群,人群里嘈杂、纷乱的声音扑面涌来,赵局长赶紧用手捂住话筒。
赵局长看到公安局大门口,颤颤歪歪的拄拐老人张保家,在人群的最前面正在指手画脚,维持着越聚越多人群的秩序(如其说老人在维持着秩序,倒不如说秩序在迎合着老人)。老人的左右两边是女学生(丁楚禾),和老人侄子张建民照顾保护着岌岌可危,左摇右晃、不欲及倒的老人。人群虽然越聚越多,可就连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能自愿听从老人手势的指挥,聚中移动着,没有乱到失控的地步。人群周围一圈围观的群众和停下的车辆更是壮大了聚集的队伍。几个警察,和门卫正在驱散着围观的人群,和乱停看热闹的车辆。
赵局长的目光聚焦在停放的车辆上。
赵局长看着公安局门口的越聚越多的人群,唯唯诺诺地说:“刑局,我……您来这边了……?”
听筒里传出邢局长气急败坏的声音:“什么来这边了?我还用得着过、去吗?我在办公室里就知道得清清楚楚!省里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你知道你乱抓的是谁吗?你胆子是够大的?老虎的屁股敢摸,龙王的胡须也敢扥……!咳咳(干咳了几声)
……你现在,抓紧时间赶在一个姓杨的女人来领人之前,赶紧把人恭恭敬敬地送出来,这样你好歹还能有层遮羞布,遮遮脸。”
赵局长似是有点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地答道:“谢……谢谢邢局提醒……我……我该怎么称呼那姓杨的女人?”
刑局长暴怒的声音震德听筒嗡嗡响:“就随着她的自我介绍,什么都不要问,听从她的一切要求。她能摘掉我的乌纱,更能让你万劫不复。你就只当她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