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何不说话了?可是再想周全之法?”她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萧筎一颗心落不着地,总觉得一切都变了,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可沉心一想,还有什么是比自己性命重要的。
心情豁然开朗。
“我……方才气头上,才口不择言,你莫要怪母亲。”萧筎挤了挤眼,终于挤出两滴马尿,随后说起她待她是如何如何的好,孟风眠儿时又多可人多贴心。
孟风眠暗暗发笑。面对萧氏,她一颗心比石头还硬。
“这些又臭又长的话日后不必再提了,你只管在这里养伤,养好后会有人送你回秋源,倘若你真不愿意回去,我也不勉强。”
不勉强是什么意思?萧筎不明白。
“回到秋源兄长也未必待见你,就看你是否愿意夹着尾巴做人。”孟风眠提唇浅笑,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两人之间似隔千重万水,往日时光一去不复返。
隔扇再次被开启,她回眸似嗔似笑,“母亲若是改变主意,打开窗门对外嗷嗷几嗓子,不出三日,关于我的小册子,便会弥漫整个临江。”
萧筎哑口无言。
一个时辰过后,姬林舟来给她换药。
不知是否错觉,萧筎感觉他手劲有些大,看着纱布上连皮带肉扯下的一块,她欲哭无泪。
“旁人家的闺女都是父母心头肉,夫人倒好,在外软弱可欺,对自己一双子女却能口吐恶言,随意鞭笞,人活至此,枉为人。”姬林舟一席话宛如冰刀仓冷寒凉。
萧筎被吓成了哑巴。
她从来都是色厉内荏,窝里横的性子。
旁人可不会迁就。
“好生养伤吧,莫要再给旁人添麻烦,我这几日为你看病,弄得精力憔悴,搞不好会上错药,那便可大可小了。”敲打的话,说得十分轻散,萧筎却如芒刺背,不敢再造次。
“好生养病,莫要给鸢鸢添堵。”
这是他对萧筎最后的警告,却是含着笑意说的,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日后,萧筎安分不少,只是孟风眠却再也不曾出现过。
若不是姬林舟会按时来给她换药,她会以为两人抛下自己早就离开了。
就这么过五日,萧筎心中惶惶,忍不住出声试探。
可对上姬林舟那双能洞悉万物的眼神后,她积攒的所有的勇气,都融做夏日那一抹燥热的风。
这次换药时间似乎缩短了许多,萧筎不仅起了猜疑,难不成没想好好给她治,故而才马虎了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夫人可在此处静养半年,届时我会安排人送夫人回秋源。”换药的事,他已假手于人,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做告别。
萧筎脸色几经变换,“眠眠,依然不愿意见我。”
“夫人说笑了。”姬林舟本欲再说什么,可想到她自己琐事缠身,依然千里迢迢不辞辛劳的赶回去,却遭萧筎冷脸相待频繁奚落,心中便觉堵了口气,不得不得疏通。
“她在雁都凭着一手好本领,已能独当一面,若不是担心双亲和兄长,也不会贸然回去平白受气,如今也算想开了,既然不受待见,又何必在自讨没趣。”
如今姬林舟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不会傻到将人得罪。
萧筎虽然爱听,却也未反驳。
“这段时日确实给你们添麻烦了,待身子好转,我一定洗心革面。”话虽说得好听,却虚得她不敢直视姬林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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