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铅华冷着脸道:“哥哥好大的威风,一来就动上手了!”
孟元卿在她对面规规矩矩地坐着,两只手搁在腿上,低着头道:“哥哥错了,哥哥以后再也不抢别人的纸了。”
其实他也很后悔,方才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妹妹看见他动手欺负人呢?
他就该帮着阿蛮理理布匹、掸掸灰尘什么的,让妹妹一见就高兴才是。
自上次妹妹从孟府离开,都好些日子没搭理他了,他每日都派人送东西去屹王府,邹记的烧鸡、年叔亲手做的豌豆黄,自己亲手摘的插好瓶的梨花……
一件件东西送过去,可妹妹都没有回话,应该是还在生气。
忍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来找妹妹,怎么就那么倒霉,又让她瞧见自己干坏事呢?真是流年不利!
孟铅华瞥他一眼,深感无奈。
自己这哥哥,认错比谁都快,道歉比谁都真诚,可就是秉性难改,花样百出。
昨日他说不玩蛇了,但他还可以玩老鼠、玩蟋蟀;今日他说不抢纸了,但他还可以抢笔、抢砚台……
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抢纸了,还是不欺负阿蛮了?”
孟元卿喝着茶没吭声,不是他想欺负阿蛮,实在是那个阿蛮太可恶了,竟然将他和萧屹行区别对待……
“哎,这茶好喝,再来一杯!”孟元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看哥哥这样打岔,孟铅华只能直白地道:“你可知若没有阿蛮帮衬着,我打理这芳华阁,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累?”
孟元卿试探性道:“那要不……你把这铺子关了,跟哥哥去北疆享福?”
孟铅华白他一眼,“哥哥别再胡说了,我都已经出嫁了,当然是要跟夫君在一处,哪有抛下夫君,跟着哥哥远走他乡的?”
孟元卿一听这话就浑身不舒服,自己的妹妹,怎么就成别家的人了?
捧着茶杯喝口茶,暖暖心。
重整旗鼓说道:“其实也不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看有的人也不比你家里那位差,啊。”偷偷抬眼瞅妹妹,看她能不能想起什么人来。
孟铅华没好气地道:“管他别人多好,那都不是我夫君,只有王爷才是我夫君!”
顿了顿又傲娇地道:“再说了,我夫君长相俊美、能文能武,又心疼我心疼得紧,这世上哪里有比他更好的人?”
她也不是有意要炫耀,她就是忍不住炫耀。
本以为哥哥会被怼得哑口无言,毕竟萧屹行的条件就摆在那儿,任何人都否认不了。
谁知孟元卿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道:“若是哥哥认得一人,长相、才华、武功样样都不输给萧屹行,性子还比他好十倍,那你是不是要改嫁?”
孟铅华心想哥哥认识的人,除了北疆的那些武将,不就是窦安等一众纨绔子弟么?有哪个武将能比萧屹行会打仗,又有哪个纨绔子弟能比萧屹行有真才实学?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这样的人,也能用“他的权势没萧屹行大”、“他的出身没萧屹行高”这样的理由狡辩过去!
夸下海口道:“哥哥要是真认得这样的人,那我就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