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站在幕后,把屹王殿下推到台前,祖孙二人将这大禹的江山牢牢握在手中,只有皇上还天真地以为,坐拥江山的那个人是他自个儿罢了。
萧屹行道:“孙儿惶恐。”
“哀家没工夫看你惶恐,你只说说,为何把麒麟符拱手让出?要是说不出个正当理由,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萧屹行解释道:“孙儿经过多年的经营,已在军中树立威望,就算没有麒麟符,亦可凭一己之力号令大禹过半的兵马,绝不会给外人谋逆的机会!”
太后并不想夺走自己亲儿子的皇位,她只是觉得她这儿子不太行,没有能力管天下,得帮着他管管——这些萧屹行是知道的,所以他特地强调,不会给外人谋逆的机会。
当然了,空口无凭,他还向太后出示了诸多证据,证明已将人手安插到各路军中,确保一旦出现异动,他就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并在关键节点上阻碍叛军的行动。
太后仔细听着,也问一些问题,好分辨这个孙儿说的是不是事实,或者他有没有过度自信,乃至自大。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太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但她还是不得不问,“若是麒麟符交到他人手中,那人又借助麒麟符行大逆之事,你可有把握与之抗衡?”
“老实说孙儿并无万全把握,也不想与这样的人抗衡。”
太后脸色骤变,“你不想抗衡,难不成想同流合污不成?萧家的江山,岂容他人染指?!”
萧屹行不卑不亢地道:“孙儿不想抗衡,是因为不会白白等到被逼无奈之时,再被动应战,以至于大动干戈,血流成河。
“孙儿只想趁早将那有谋逆之心的人引出,以最小的代价,清除他的势力。”
太后心头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孙儿的意思是,自从季氏一族被灭,闹的朝野震动之后,朝中已十多年没有发生过大事了。
“十多年来,朝局安稳,看上去一片繁荣,可事实上,各股势力都在这安稳的表象之下发展权势,相互勾连,已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
太后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所以你在这个时候抛出麒麟符,钓到谁便是谁?”
“不错。朝中的各股势力,咱们都了如指掌,目前来说还没有到尾大不掉的程度,可若是任其生长,再过几年就不好说了。”
太后若有所思地道:“这几年朝中乌烟瘴气,是该清理清理了。”
又对旁边的嬷嬷说道:“你也真是的,站着石化了?也不给哀家换盏热茶来。”
嬷嬷知道,太后这便是消了气了,喜道:“哎,哎,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