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行怕她难过,握住她的手道:“何尝不是呢?”
“王爷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为何不一开始就跟我说这个?”
“我想坦诚我的想法,而不是一开始就用外祖母的性命来胁迫你。况且就算你不愿意放过江盈月,我也有法子保全外祖母,定会叫她老人家平平安安。”
孟铅华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能保全外祖母自然是好,可是外祖母年事已高,若她的儿子和孙女都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势必也要伤心难过。”
自母亲去世后,外祖母就只有舅舅江淮这一个儿子,若是舅舅被杀头,对她老人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还有江盈月,虽然她总说外祖母不疼她,可是外祖母也给她留了一份嫁妆,怎么会是不疼她呢?
平日里外祖母不怎么待见她,只是因为看出她心术不正,想掰又掰不回来,才少见她一些,眼不见为净。
“罢了,就算要了江盈月的性命又如何?没的让外祖母的晚年不安生。”
只能再次亏欠慕青阳了。
萧屹行知道她做这个决定不容易,抱着她道:“你放心,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教训。”
“王爷打算怎么做?”
“此事需要借助你舅舅之手,过两日我与你一同去江府,了结此事。”
“好。”
夜深了,孟铅华脱掉披风睡下,萧屹行还坐在她床边不肯走,说是要看着她入睡。
孟铅华也不赶他,主要是他太好看了,那原本冷峻的面容,被烛光晕染上一层暖色,显得隽永而引人入胜。
看着这样的面容入睡,肯定能做个美梦。
不就之后孟铅华睡去,萧屹行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起身,顺手拿起她的鸦青色披风披在自己身上——这玩样儿必须没收。
他轻手轻脚走出去,关好房门。
初春的夜,不像冬夜里那般死气沉沉,置身其中,就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蠢蠢欲动。
萧屹行矜贵而冷清的身影进入夜色之中,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多时,他来到地牢江盈月的牢房前,挥手支走所有守卫,与江盈月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