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彩柔打来电话,说她自行去游湖观光,想晚上再相见。
两人的通话声音,在寂静的山野里格外响亮,洞里约会的人惊慌失措。
那位女士有四十多岁的年纪,胖脸润红,身材丰盈,热得额脸渗满汗水。她顾不上狼狈,匆忙拿过工装穿齐。
男的有六十多岁,白发苍苍脸瘦粗黑,拿过衣服遮盖汗湿的身体,站到石块弯腰朝我张望。
胖脸大姐手脚慌乱,穿上深蓝布料的工装制服。
她没敢迎面走来,拿起石块上的镰刀和扫把,戴上编织草帽遮住羞脸,仓促从左侧的丛林小道走开。
深蓝的工装服上,写有‘相思湖公园’标语,她头戴草帽,手拿扫把,腰背镰刀,可能是公园里的清洁工。
清凉洞的左侧外,曾被开垦清理过,种上美人芭、长春花、野香菊。时值入秋萧瑟,花开正浓,吸引蝴蝶翩翩起舞。
时隔十二年,估计金戒指找不到了。
那位老大叔的表情镇静,汗湿的枯瘦脸膛挂着似笑非笑,拿过宽松的浅绿平角裤遮盖,随后穿上白色背心。
一套深蓝的工装摆在旁边,一顶草帽和一把锄头一个水壶,想必是公园的绿化工。
我没敢上去打扰,赶紧走到左侧的花丛寻找金戒指。
记得谭永坚的日记本里有描述,拿着偷来的金戒指送给胡美娅,争执时她娇嗔发怒,顺手扔到洞外的杂草野藤间。
如今被清理干净种植花草,估计已经被捡到,或是会永久埋藏在地底。
陌生大叔抹拭泪水,站在洞外瞅来。
“你找什么?”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表姐跟别人来山洞约会,把一枚金戒指丢在这里。”
胡美娅魂神显灵,慷慨赠送价值不菲的金手镯,我不介意乱攀亲戚。有奶便是娘,对我有利益好处,便是家人亲戚。
“什么金戒指?”
“就是纯金打造的,听说丢在山洞外。”
大叔擦拭额脸的汗水,拿着水壶嗓门沙哑:“那枚金戒指已经被阿康捡到,他老婆担心死人留下不吉利,拿去典当铺卖掉挣了三千块。”
“哪个地方捡到?”
“就在你身后的位置,五年前进来种花草捡到的。”
证明谭永坚在日记本里说了真话,三千块的便宜货,毫无损失。
迈起阔步到清凉洞内,弥漫出一股微热的暖气,像似吹空调风。
清凉洞内幽深曲折,吊悬不少碳酸钙化的结晶石笋,好像居住不少鬼神。平坦的洞壁面,信手涂鸦有不少骨露的男女相乐图。
山洞口丢弃有不少的塑料袋、卫生纸、安套子、烟头、瓜子壳、酒瓶,还堆有干草堆,方便约会之用。
瞅着他枯萎皱巴的衰老躯体,弯腰驼背有一米七几的身高。尖瘦的脸膛渗出的热汗,拿过深蓝工裤穿上。
我拿出香烟递过去,再次道歉:“回去跟你老婆说,我是进来找金戒指,不是故意打扰你们俩,请谅解。”
他接过香烟朗爽乐笑,善意随和:“不是老婆,一起在公园打工,孤男寡女出来抱团取个暖。”
别人的私事不便询问,多嘴多舌会得罪犯冒。
拿过打火机热情帮他点燃,我朝水潭方向示意:“西沉潭是不是淹死过很多女人?”
他略带疲怠轻吸浓烟,坐在石块上朗声介绍:“那个地方是浸猪笼,专门淹死坏女人。
“什么是浸猪笼?”
“在古代社会,专门把作风不正,乱偷汉子的坏女人装进猪笼,有的被铁链锁住,有的身上背着石块木头,有的装进铁笼里,活生生投到水潭里溺死。听说西沉潭里,至少害死过一百多个女人。山边树林有六十四座坟墓,就是埋着惨死的怨魂。哎,怪可怜的,旧社会就是吃人的时代。”
难怪看到水潭底有许多女诡的面孔,有的绑着绳子,有的带着铁链,明显是遭惨迫害折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