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得后退到铁艺门前,其它人慌得戴上安全帽或是回避。
借着照射上去的灯光,那人咧牙咆哮,声音撕哑的辩解。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胡美娅,你整天整夜逼我离婚,你想报复我跑去跟别人,我气在心头上才拿绳子勒死你。胡美娅,你不要怪我,不要恨我,我已经去坟前下跪道歉,我已经流泪忤悔。胡美娅,我很爱很爱你,你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你生是我的女人,死了是我的鬼,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隐隐听出其间的意义,我扯起嗓门大叫:“胡美娅,胡美娅,快下来。胡美娅,胡美娅,快下来。”
“该死的恶鬼,你它玛的再叫再叫,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迎着几束强光电筒光的照射,他愤怒把手里的钢棍扔砸下来,人群慌得躲到高耸的墙壁,我侧逃到东侧的院子里。
另外从屋里拿来砍刀和鞋子,从窗台前打砸下来。
洪机胜大感不妙,躲在铁艺门侧:“卫铁,他是谁?”
“不知道。”
“谁是胡美娅?”
“不知道。”
秦士雄摘掉嘴里的香烟:“他是不是精神失常的病人?”
“不知道。”
一无所知,仅从反常的言语举动之中,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秦士雄不愿麻烦烦,分析道:“估计他的精神有问题,不能再激刺他,免得出事了咱们担当不起。能查出人头骨的身份,你已经算是破了案子。是不是侯兴财干的,咱们再慢慢调查。咱们先撤离吧,改天再来调查。”
“没事了,我来负责。”
崔良鹏生气诉责:“秦队长发话了,你得服从命令。”
洪机胜预感气氛怪怪的:“看样子那人精神失常,要么就是邪鬼附身。”
宋泽宇畏惧得满脸惨白:“村里人都说了,这幢楼房太邪门,白天都闹鬼。卫铁,你赶紧出来吧。”
没去理会,不想放过机会。
我举起激光电筒,往六楼照射到那人的嘴脸,试图套话的高声挑拔。
“胡美娅,快下来开门。胡美娅,快下来开门。”
“我不开门,我不开门,你敢上来我打死你。”
“胡美娅,你死得太惨了。胡美娅,你死得太惨了。”
他的满头白发直坚,黝黑的尖脸面狞狰变开,带着咆哮的哭啼。
“胡美娅,不要叫我离婚了。离婚了我什么都没有,我对不起岳父岳母,对不起三个孩子。胡美娅,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谅解我,嗷嗷嗷。”
说完,他后悔万分嗷嗷大哭,感觉像个大孩子格外的委屈。
煞气幽沉的夜里,倾听到悲伤的哭啼声,格外的凄惨。
山上和果林里阴风阵阵的呼啸,传来鬼哭神嚎的叫喊声。婴儿像似饥饿过度的哭啼,老人在悲伤的叫喊救命,有女人咆哮的挣扎,古怪邪门。
我扯着嗓门,含糊喊话:“胡美娅,你快回家。胡美娅,你快回家。”
胡美娅是个敏感的名字,能刺激他的神精。
“不能回家,不能回家,我家里有黄脸婆。”他嗷嗷的哭啼,失心裂肺,山崩石坠,“我已经去西顶山上的坟前,种上九里香,种上白玉簪。那是我们的新家,是我们的新家。胡美娅,你整夜整夜的哭啼,我的心碎得不能再碎了。”
“胡美娅,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我对你永不变心,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胡美娅,我去西顶山陪你。我们不要分开,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人站在窗前嗷嗷大哭,哭得幽幽怨怨,凄凄惨惨,好像死了至亲。
突然之间,他面带泪水瞅着西北方向的院子,叫说胡美娅不要走。
院子的左侧角落,一株枝叶茂密的葡萄架前,有位身影依稀的白裙美女,站在墙边在伸手招唤。
真是无常大鬼不期而到,冥冥游神把魂召。
那人情绪失控叫着胡美娅不要走,攀爬过打破的玻璃围栏,大叫一声纵身跳跃。
秦队长罢手急嚷:“喂,你不要乱来。”
众人尖叫着吆喝相劝,在几个电筒的照耀下,已经发出沉闷的‘呯’坠落响声,砸在一楼的玫瑰花丛里,坠落到长得鲜红的彼岸花圃里,鲜血四处飞测。
空气顿时凝固,人人恐惧不敢呼重气,围站在铁艺门前探头张望。
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山野摇晃,似乎惊动沉睡的鬼神,纷纷跑来看热闹的围观。
一群黑乌鸦似乎闻到血腥味,发出嘎嘎尖叫声,挥拍翅膀盘旋在上空。
整幢出租楼没人亮灯,看似无人居住。
实际上,众多人群躲在玻璃窗的后面,睁大双眼窥视窗外的一切。
如此诡异凶煞,弥漫着阴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