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调解员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徐卫仁竟然如此顽固,面对这样的“石锤”,竟然还不放弃。
“去吧,我等着你。”肖楚良也站起来,低着头仔细把那张复印件收回放入口袋,直截了当地说:
“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已经报警,告诉警察当年你贩卖儿童的事情。
另外,证据我也收集得差不多,等你告我的时候,正好我反告你遗弃、虐待,到时候法庭上见。”
“你……你够狠!”
徐卫仁声音嘶哑着,有气无力。
他喊出这句话后,脚上一软,竟然瘫软坐在门槛上。
肖楚良贴着门边迈出去的时候,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脚边的徐卫仁。
“虽然你没有养过我,管过我,但你毕竟是我亲生父亲。
我可以按照法律的规定和你的要求,履行赡养义务,但是得等你从监狱里出来,我才有机会孝敬,父~亲!”
“父亲”这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时,肖楚良全身一阵战栗,内心无比排斥。
徐卫仁也好不了哪里去,面露出恐惧之色,好像肖楚良口中的“孝敬”与“虐待”差不多的意思。
走之前,肖楚良还对调解员和电视台记者表示感谢,并抱歉地跟调解员们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徐卫仁,所以他不接受调解。
自从知道这“父子”之间的爱恨情仇后,两位调解员对肖楚良产生了深切的同情,也非常理解他的决定,所以说了一番鼓励和安慰的话,便收拾东西走了。
为了多方面了解事实的真相,电视台记者请莫大顺帮忙联系和协调几个了解当年之事的人采访。
莫大顺打了几通电话,便带着记者们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一个星期后,宾市电视台在晚上的黄金时间播放了肖楚良拒绝“认父”的情感访谈节目。
当时,王书诺正在宁城的家里哼吱哼吱地挪动着新买的床。
“书诺,赶紧的,打开电视……对,就是宾市电视台!”
一接通电话,李总的声音就像炸雷一样响起。
王书诺皱着眉头听他在电话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虽然意思没听懂,不过一听是关于肖楚良的事情,她就没再犹豫,把电视节目摁到宾市电视台。
半个小时后,王书诺默默地摁掉电视,坐在沙发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觉得脸颊痒痒的,用手一摸,原来是眼泪。
不仅仅是王书诺,很多观众看到这期节目后,出奇一致地站在肖楚良一边,谴责无良“父亲”徐卫仁。
徐卫仁摇身一变,变成了全市的大“红人”。
所以不论他到哪里,很快被人认出来,或者指指点点,又或者被嘲弄几句。
纵然他脸皮再厚,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近期外界舆论的压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徐卫仁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打算风头过后再去肖家闹上一闹,可是还没付诸行动,派出所就找上了他。
民警将他带回去询问当年卖肖楚良的事情。
徐卫仁不敢抵赖,老老实实交代了。
民警见他认罪态度好,又得知他身患重病,所以口头教育和警告一番后便放他回来。
经过这番折腾,徐卫仁再也不敢冒出折腾肖家或者骚扰肖楚良的想法,每天只是躲在家里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