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正在往他身上聚集,徐卫仁有些着急了。
“没有的事,你妈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想跟她离婚。”
“对,我母亲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可惜她命不好,嫁给了你,还生出我这个傻子,一个四岁了还不会说话的傻子!”
肖楚良难过地低下头,话语间充满着自责。
“你父母去问仙算命,说她命中克夫,生出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瘸子,会给家人带来厄运,所以你一门心思想离婚。”
忽然,他盯着徐卫仁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仇恨。
“为了达到你离婚的目的,你甚至当着我妈的面,打我虐待我。你这样的父亲,配得上我原谅吗?”
话音刚落,徐卫仁就激动地站起来,两只干枯的手臂无力地摊在桌面上。
“儿子,你可是我儿子,唯一的儿子,不要说虐待了,就是打你骂你也舍不得的啊!”
这时,那位女调解员说话了。
“小伙子,当时你那么小,对那些事情估计也没多少记忆,外面的传言有真有假,不可全信的。”
她对肖楚良虽然提出异议,但语气和表情变得十分和善,与之前表现出的冷漠和不屑截然不同。
肖楚良不愿意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解开上衣纽扣,将右边的肩胛骨露了出来。
众人凑近仔细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在他右边肩膀和腰部之间,有几处密密麻麻的疤痕。
“看起来像是烫伤留下的痕迹。”
“怎么看起来一圈圈的?”
“不会是烟头烫的吧?”
……
就在大家“品评”议论的时候,徐卫仁手一抖,手上的烟掉到地上。
“小伙子,你这些伤疤,不会是他烫的吧?”
女调解员看向徐卫仁的眼里有了怒意。
“除了我那所谓的父亲,没有别人。”肖楚良重新把衣服穿好,淡淡地说。
“除了这个地方,腿上还有。”
记者们将摄像机对准了肖楚良腿上的伤疤。
“畜生,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女调解员握着笔的手指有些发抖,暗暗地骂了一句。
“当时我只有四岁,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烫在我身上的每一个伤疤,已经深深烙下来,有人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徐卫仁并没说什么,而是重新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支烟,镇定自若地抽起来。
肖楚良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对着调解员和镜头继续说。
“母亲自杀后,我变得更‘傻’了,所谓的爷爷和奶奶本来想把我丢到山里让我自生自灭,可是他却不愿意,因为他觉得我还能卖点钱。”
此言一出,小小的办公室里再次爆发出一片“惊呼”,除了徐家人,其他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徐卫仁,似乎在等他的反驳或者解释。